宋沉煙陷入了一個漫長的回憶裡,她扎著兩個可愛的辮子,一雙眼睛轉來轉去。

這裡比孤兒院好多了,富麗堂皇的裝修簡直要迷倒她的眼睛,只有在花場的上層才能享受到待遇,她悄悄的見識過。

但是現在,有個陌生人決定領養她了。

恐懼比喜悅更甚。

她不敢表達出害怕,只能乖乖的坐在客廳。

一個老頭子開啟門走進來。

“你叫什麼?”他坐在沙發的對面。

“宋沉煙。”聲音清晰,稚嫩未褪。

“好名字,長得也很好看。”老頭子的眼睛並不渾濁,相反他的眼神宛如出生的孩童,清澈透亮。

宋沉煙不敢和他對視,微微低頭看著自己滿是傷口的一雙手,然後下意識的藏起來。

“這兩日,領養人就要過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你需要戴上眼罩,他會供你念書,直到成人。”

“我可以問問他的名字嗎?”宋沉煙興奮的抬起頭。

老頭子猶豫,但還是說了。

“謝棠玉。”

三個月後,領養人才出現,但那是夜裡,她戴著眼罩,脫光上衣趴在刺身凳上,旁邊有個年輕的小姐姐哄著她,將她胸前包裹起來,不暴露。

可這樣還是很羞恥,她極力的咬住牙。

那是第一次心裡產生了憤恨。

一種扭曲的感情開始生根發芽。

“小六爺,這裡。”遠處一個男人恭敬的說了一句。

那時候的謝棠玉還是少年,也是第一次做一個刺青師,本來找了一個女師傅,可最後他還是要自己來。

因為喜歡。

也因為想,這是從小到大擁有的第一件屬於自己的東西,那時候謝棠玉看中了她的皮囊。

被她眼神裡的慾望吸引,墜入深淵不自知。

醒的時候,宋沉煙恍惚了一下,她抬起手,摸到了一樣突兀的東西。

寬大的戒指套在她的手上沒有掉下來,但尺寸不是她的。

聰明的她第一時間意識到這是什麼,謝棠玉把手上的婚戒摘下來還給她。

連同這段殘缺不完美的婚姻。

離婚協議書送過來的時候,她坐在病床上看最新的金融雜誌,封面是謝棠玉的採訪。

桑木就站在那,手上的檔案是燙手山芋,他原話複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