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點多,外面的天已經大亮,單人床擠著睡,但此刻宋沉煙摸了一把,身邊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床被上沒留下任何的溫度,走之前將她的被子裹得嚴嚴實實,夏季又熱,出了汗身上黏黏糊糊的難受。

她推開門,太陽彷彿就要把她烤化了,今天溫度不低,她覺得周身不再像之前那麼冰冷難受。

下樓的時候,宋潭用過早飯,一臉的焦急,看見她的時候心才算定了定。

“這都七點,你才起床,我定了最早的飛機,快送我。”她就帶了包,回去自然也就是一個包。

“我有事,讓助理送你。”宋沉煙從廚房拿一個玻璃杯,倒水的時候心不在焉。

“是你說了送我,要你助理打發我?”宋潭明顯的不樂意,但這裡畢竟不是沈家,忍耐著沒發作。

壓低聲音的時候看了一眼在廚房忙活的保姆,比起昨晚的自在隨意,此刻的宋潭就好像是被人踩了腳一樣,想跳起來又不敢,硬生生的堵住了自己的氣。

“怎麼,出事了?”宋沉煙敏銳的察覺到她的不對勁。

這話一問,宋潭反而安靜下來,裝作沒事人一樣的坐回位置,將手邊的湯喝完。

看她這個樣子,宋沉煙沒細問,她不在意。

“我真的有事,來不及了,助理是沈舟禮的人,她認識你。”

“舟禮?你和他還挺熟,他的助理怎麼在這?”宋潭犀利的望向宋沉煙,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此刻的宋沉煙應該被戳出一百個洞來。

“不熟,他應該是看在你的面子吧。”

戀愛腦的女人不可取,特別是過了四十歲的老女人。

聽到這話的宋潭沒覺得有什麼毛病,真的以為是因為自己,沈舟禮才對宋沉煙幾分好感,畢竟宋沉煙明面上是她的女兒。

“那也行,我這就要出發,拖不得。”

“放心,也就兩分鐘。”話說完,外面響起了車的聲音。

宋沉煙站起來透過落地窗看一眼,還挺準時,將瘟神送走,心情也會變好:“走吧。”

兩個人走出去的時候,保姆悄悄從門縫裡往外看,心裡嘀咕。

“沈總,沈大太太。”小助理下車打招呼,還來了個鞠躬,都是大神,她得罪不起。

宋沉煙沒說什麼,宋潭笑著上車,臨走前還叮囑她:“不要惹是生非,儘快回來。”

“我知道了,媽。”

最後一個媽字極其諷刺。

越是仇人,越要裝作雲淡風輕的模樣,想當初沈慈認她的時候,宋沉煙眼睛都不眨的就喊了父親。

這些稱呼對這些人渣而言不重要。

她自然也就不會在意那麼多。

回到餐廳喝了一杯牛奶,她順手拿了一片面包,剛要上去換衣服的時候,保姆出來告訴她:“太太,先生讓我給您做了湯,喝一口吧。”

“一早上,太油了。”她拒絕。

鑽到衣帽間,宋沉煙從這頭走到那頭,一件中意的都沒有,穿的招搖對自己不好,太低調反而容易讓人看輕。

八點,約見梁瑄喃,十點,南城一監探監。

最後,她套了一件定製高奢連衣裙,水藍色,襯得面板很白,手腕戴著珍珠。

平日裡都是助理開車,今天為了開車,專門換了方頭鑽的平底鞋,就是跟不軟,踩下去的時候沒腳感。

畫廊離著別墅有些遠,沒有紅綠燈擋路,還開了將近一個小時,離約見的時候晚了十五分鐘。

一下車,梁瑄喃就迫不及待的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