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養的外面的女人是她,還是另有其人?”宋沉煙往後退了兩步,倚在沙發的一角,她嘴角含笑,眉眼帶情。

“我不夠漂亮?還是不夠新鮮了。”

一眼望過去,彷佛是在調情。

“你親眼見到霍陵對我說了難聽話,只是裝裝樣子的不和他合作,霍宴幫了我很多,但你背地裡總要整死他。”

“我真的分不清你究竟哪一步是愛我,哪一步是利用我。”

謝棠玉站在那,安靜的不說話。

她手指上的婚戒空了,新一串的玉珠也不戴了。

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上,她抬起來晃了晃手腕,嘲諷道:“我昨夜裡就沒戴,但你沒在意。”

“我們不是說好了坦誠相待嗎?”謝棠玉走了一步,很小,像是試探的一步。

中午還頂著大太陽的南城突然來了一層烏雲,本來很亮的客廳瞬間暗了下來,像是籠罩在黑暗裡的一個囚牢。

其實這樣特沒意思,她疲倦了揉了揉腰,站的有些發酸。

“坦誠相待那也要是真心實意才對,你和我之間藏了太多的事情,就算是善意的,那也要看能不能接受。”

“我對你不夠真心實意?”謝棠玉的眉頭又再一次的皺起來,他煩躁的捏了一下婚戒,然後摘下來看一眼,長時間佩戴,已經出現了很重的戒痕。

這是他已婚的提示。

所有人見到他的第一反應都是驚訝,他結婚了,也會試探的問是誰,但他希望給她一個完美的婚禮。

只是,現在確實被其他事情纏住。

“你心急我知道,但是我們現在沒辦法一步就能剷掉沈家,陳澤的下場你看見了,可是陳家照樣能找出個人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就像是頑固的草一樣,割了頭,還有尾。”

宋沉煙承認他說的是對的,但是很煩。

她眼睛眨了兩次,問他:“所以你就找個女人替我生孩子,還順便頂替我這個正牌的謝太太?”

“你根本不明白,得到過一點甜頭的人,很難放棄背後的整個蛋糕。”

如果你離成功或者離你想要的東西很近,很近,你會真的放棄嗎?

你會往上爬,一步步的抓在手裡。

謝棠玉無心找外遇,但他的思想永遠是以自己,或者以最重要的事情放在前面。

偶爾的犧牲沒關係。

宋沉煙的存在很重要,所以無人代替。

可是不代表他能理解感情忠誠度的重要性會和婚姻幸福匹配在一起。

特別在這個根本毫無可信度的豪門愛情裡,見證過太多的勾心鬥角,他被同化的太過明顯。

他不想成為這樣的人,可他成長在這樣的環境之下。

厭惡之餘又會靠攏。

擺脫不了出生,又無法自省。

“下雨了。”她看了一眼外面,似乎有雨落下來。

再往前走兩步,大雨傾盆而落,似乎呼應了兩個人的爭吵,剛才還晴空萬里的南城,陰雲密佈,下起了大雨。

她發呆的看著大雨打在窗戶上,轉頭告訴他:“我要和你分開一段時間。”她要離開這。

“不行。”他快步走到她的面前,拉住她的手臂,放低聲音的求她:“別這樣,我可以和你說。”

“早幹嘛去了。”她抽回手,從旁邊的收納盒裡拿出藥箱,坐在沙發上,將手心的傷口塗擦。

謝棠玉跟過去,半蹲著在她面前,抬起眼,他的膝蓋頂到了她的膝蓋,摩擦了一下。

誘惑力十足。

“也替我擦擦吧。”他伸出手,上面的傷口比宋沉煙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