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去看了,我會讓人處理這件事,你現在需要回去。”霍宴手勁大了兩分,想著把她拖走。

“不行,不去我怎麼辨識是不是我要找的青姨。”宋沉煙不肯,她想進去看一眼。

“沒必要。”他見她不聽勸,把她肩頭穩住以後,就要往外拽。

誰曾想,宋沉煙也會這麼有勁,她猛地往後退了一步,讓他措不及防的鬆開了手。

越往裡走越聞到了酸臭味,像是腐臭的屍體散發的味道,她的每一步都走的很慢,祈禱不要是青姨,可心裡清楚,霍宴見過照片,應該能分辨究竟是不是。

她到床榻的時候,被子裹著人形,露出一張滿臉紅斑的臉,她捂住嘴沒叫出聲來,隨後蹲下去看了看。

似乎是感受到了,青姨放在外面的手指動了一下,她想睜開眼,但是人根本沒有精神。

只好睫毛煽動了兩下。

宋沉煙說不出來是什麼感受,霍宴不讓她進來不是因為青姨死了,恰恰相反,青姨還活著,用一口氣吊著,可現在這副模樣生不如死。

不用掀開被子,青姨的身體已經全身腐爛了一般,否則屋子裡點著檀香都掩蓋不住,可想而知慘烈程度。

“青姨。”她聲音發顫,小聲的喊了一句。

青姨一隻眼睛半睜開,她想回應,可是嘴巴說不出話來了,只能微弱的啊兩聲。

宋沉煙不敢相信的看著她,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霍宴見她精神狀態有些不太對,立馬走進去將人帶走,沈舟禮鎖上門,一切恢復原樣。

“不是,不是,我要帶她走。”她扒著木門不肯離開。

霍宴勸她:“她需要的已經不是活著了,你根本沒法帶走她,就算我們帶走了,不需要明早,就會打草驚蛇。”

“難道你要我明知道她這樣的情況下,讓她等死嗎?”

宋沉煙眼淚順著眼眶滑落,在雪白的臉上留下兩道淚痕,她回頭看,那間上鎖的房門裡關的不止是青姨,還有關於她母親和她童年的記憶。

青姨是至今為止,穿過她所有生活軌道的人,就算人到了這種程度,她也不可能不管。

沈舟禮在一旁不說話,他掏出兜裡的兩樣東西。

鑰匙和一把刀。

選擇權就在宋沉煙的手裡。

霍宴鬆開她,示意讓她自己做選擇。

宋沉煙毫不猶豫的選擇鑰匙。

霍宴和沈舟禮將人用被子包裹起來,不接觸青姨的面板和任何地方,扛了出去。

走的小道很窄很陡,很慢。

到了側門以後出去,沈舟禮觀察四周沒發現動靜,隨後打了一個電話,一輛麵包車開過來。

揚燈坐在駕駛座降下窗子:“上車,快點。”

車一路往宋沉煙他們住的地方飛馳。

到了院子以後,青姨被放在主臥的床上,昏睡,一路的顛簸也沒有醒。

但是這裡根本沒有醫療條件,即使有也不會有人管的,資料和人都找到了,她沒有留在這裡的打算。

需要明天儘快的回到南城。

“你別慌。”霍宴穩住她。

宋沉煙感覺有些喘,她扶著門,心臟跳的太快了,負荷不了。

“你怎麼樣?”霍宴看了看她的臉上,蒼白的嚇人,嘴唇絲毫沒有血色。

“我沒事。”

她跌跌撞撞的走出房間裡,坐在大樹旁的石墩上,扶著粗糙的樹皮在想應該怎麼辦。

帶回去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突然門被人敲響了一聲。

很輕很弱的一聲,她以為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