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陵沒進去,白素過來的時候就見先生站在那許久,又悄無聲息的走掉了。

疑惑的走到病房門口,屋子裡傳來玻璃杯破碎的聲音,嚇得她不敢敲門。

謝棠玉站起來,眼神裡的驕橫都不屑於隱藏。

在他看來,只有弱者才會氣急敗壞,才會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發怒。

宋沉煙手上的血珠順著掌心滑落在地。

“出去。”

她確實太弱了。

氣的什麼都做不了,只能撿起手邊的東西扔出去。

不經意間,謝棠玉的西裝袖子被割開了一道口子,玉扣叮噹一聲掉在地上。

白素大氣不敢出,靜靜聽著裡面,既好奇又害怕。

“你和小時候好像一點長進都沒有,若是需要,聯絡我吧。”謝棠玉將一張印有他私人電話的名片放在照片的最上面。

白素聽著屋子裡傳來走路的響動,慌張的立馬走向前臺去,假裝沒來過。

謝棠玉望著她離開的方向,嘲諷的笑了一下。

等房間安靜下來,她扶著牆坐在地上。

滿地狼藉,難堪至極。

夜裡十一點,霍陵才再次過來看宋沉煙。

手裡提著一碗麵食。

“白素說你什麼也沒吃,我給你帶碗麵,很香。”他放在床頭櫃上。

宋沉煙閉著眼,裝作睡著沒理會。

“起來。”

“一天沒吃飯,你要當神仙嗎?”他聲音加重。

宋沉煙這才緩緩的睜開眼看他,倔強的像頭驢,拉都拉不回來。

“吃。”他將蓋子開啟,撲面而來的面香味。

宋沉煙沒架住他的各種誘哄,把面幾乎都吃完了。

最後忍不住的問:“這是誰做的?”

霍陵這才有些笑意,回她:“我小時候常去的一家,下個月就不開了。”

“為什麼不開?”這味道,應該很掙錢。

“老夫妻尋兒子到這,一呆就是三十年,剛得到通知兒子已經死了,他們要回老家安度晚年。”

聽到這話的宋沉煙瞬間紅了眼,眼淚像是短線的珍珠一顆一顆的滴在被子上。

“你的眼睛還不還要。”他連忙抽了兩張紙替她擦眼淚。

“沒事,我就是覺得可憐。”她話也說的斷斷續續。

講完這一句,反而哭的更兇了。

霍陵知道她可憐這對老夫妻,但眼淚想必更多是為自己流的。

“宋沉煙,我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