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沉煙臉白了兩分,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齊鏡倒是坦然,恰好這時漫姐端了杯新磨的咖啡過來,有意緩和氣氛。

“齊太太,再嚐嚐。”

齊鏡喝了一口,勉強過關。

“這次味道尚可,有你過去的水準。”

隨後又忍不住的說了兩句。

“人呢,在哪都不能忘本,做事情總是要一心一意的。若你偷閒偷懶,以後只怕連個管家都當不上了。”

話鋒一轉,指向宋沉煙。

“宋小姐覺得我說得對嗎?”

宋沉煙點頭,嘴角微微扯了兩個度,實屬不痛快。

“你也別嫌我說話難聽,小陵是我自小帶大,親兒子一般的疼愛,雖說他只是個大學教授,看似沒什麼家業。”

“可霍家卻是實打實的名門,他的身份擺在那,找妻子自然也是要挑一挑。過去他怎麼樣我都不管,但你是他頭一個帶出去承認的女人,這一點我還是在意的。”

“今日來呢,就是瞧一瞧你的為人,順便把話與你說清楚。”

“先不論你們是否婚嫁,現在小陵喜愛你,我並不阻攔,但措施安全還是要管的,別不往心裡去。”

看似的關心,實則的敲打。

嫌她出身不高,嫌她和別人談過戀愛,公然拿出來說,實在難聽。

過去那些人閒言碎語的她都無視,可是一面對這些養在錢上的婦人,她有天然的弱勢。

那是依靠漂亮,依靠短暫的轉運無法企及的生活。

就像那天陸雪採同霍陵走在一起,那才叫郎才女貌,而她只是一個灰姑娘。

也未能有一輛南瓜馬車和一雙水晶鞋。

宋沉煙只是望著齊鏡,眼神坦然的回道:“我知我出生一般,學歷也只是舞蹈生,配上阿陵這樣好的人實在有些難,但我心坦蕩,齊太太想說我都會記住。”

“那便好。”齊鏡滿意的點頭。

宋沉煙站起來向她略帶歉意的說:“我下午還有事情,需要上去收拾一下出門,就不在這打擾太太。”

齊鏡漂亮的一雙杏眼撇了她一眼,嗯一聲示意知道。

等上樓之後,她心裡鬱結難受。

像是被人捅了一刀,卻無法還回去。

若是自己真的談戀愛,對方的家長這麼說話,她一定會反駁。

可偏偏,她和霍陵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割斷繩子無異於自找死路。

霍家遲早會對她發難,無非就是忍一口氣,也不掉肉。

想到這,她猛地將枕頭打在床上,無聲的反抗。

白素上來的時候,宋沉煙已經去衣帽間了。

床上一片狼藉,羽絨掉落滿地。

“宋小姐,齊太太回去了。”白素專門上來告訴她。

宋沉煙在梳妝檯前嗯了一聲,情緒低落。

下午兩點她有一場面試,但中午約了葉枝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