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姆斯特朗是個盛產黑魔法的學校,平日裡會有學生不可避免地錯誤或者濫用黑魔法,而造成一系列的危害。

但學校畢竟聞名多年,教授個個都經驗老道,很快就能將危害控制到最小的程度。所以德姆斯特朗許多年來,都沒有發生什麼震驚魔法界的大事故。

但今天,一下子有六名學生被詭異的詛咒害得生命垂危、奄奄一息,這不得不讓教授們驚怒交加。

更加令他們匪夷所思的是,以他們在黑魔法中的鑽研和造詣,竟然沒能看得出來這著冰柱魔法的來歷和後果,反而要將解救的希望寄託在一個三年級的交流生身上。

“我可以解開他們身上的冰晶。”

諾林眼瞼低垂,眾人臉上剛剛浮現驚喜之色時,他卻話鋒一轉,“但是……我不能保證之後他們會是什麼狀態。可能長眠不醒,可能靈魂殘缺而導致心智不全,可能喪失大部分記憶……總之,我沒辦法做到讓他們安然無恙。”

諾曼教授有一顆石頭從一開始就往他心底沉,越沉越深,沒有盡頭。

北歐的冰雪仍在不知疲倦地下著,輕柔地沾在眾人的身上,融化的雪水卻彷彿沁入眾人的心底,冷得讓人心寒。

“不管怎麼說,先把他們帶回去吧。”

布朗教授沉默了半晌開口道,他的眼中有冷歷的光芒在閃動。他是個年輕的教授,眼下強忍著怒火,但站在他旁邊的學生都毫不懷疑,要是那個下毒咒的人被他抓到了,會是怎樣悽慘的下場。

諾曼教授魔杖一揮,彷彿紮根在地上的冰柱被他連根拔起,漂浮在空中,往城堡的方向飛去。

來的時候學生們有多興奮,回去時就有多死氣沉沉。相處了幾年的同窗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冰柱,性命堪憂,他們短時間內無法接受。

“真的沒辦法嗎?”

賈爾斯湊到諾林旁邊,低聲問道。

諾林雙手插在兜裡,低著頭拼命在腦海中搜尋著破解的辦法。聽到賈爾斯的詢問後,他微微搖了搖頭,說道:

“暫時還沒有。想要他們平安無事的話,只能祈禱施咒的人良心發現了。”

賈爾斯自然知道這種可能性幾乎沒有,情緒瞬間低落下來,不再說話,默默地跟著隊伍走回城堡。

學校裡的教授們已經得到訊息,在諾曼教授等人返回城堡後,最快時間,將六根冰柱存入德姆斯特朗密封的冰窖中。誰也不能保證冰柱會不會融化,融化之後又會是什麼後果。

卡卡洛夫也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他的臉色極差,沒想到距離那個驚心動魄的早上剛過了半天,又在溫勒達爾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教授們都跟我來,還有跟這些同學一起去溫勒達爾的人也一起過來。還有你……戴維斯先生。其他的同學回休息室,沒有允許不許出來。”

卡卡洛夫從諾曼教授口中得知具體的訊息後,馬上和幾名教授趕到冰窖裡。出來之後,匆匆說了一句,將眾人領到了一個會議室。

會議室裡有一張長長的橢圓形長桌,所有人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學生們顯得惶恐而不安。

“米莉同學,你跟萊斯利·諾亞是什麼時候分開的?”

諾曼教授沉著臉問道。在溫勒達爾的問話並沒有持續多久,他們就被布朗教授的訊號吸引,匆匆趕了過去,因此問話只能放在這個時候。

米莉正是那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同學,看樣子和被凍成冰柱的萊斯利·諾亞是一對小情侶。她抹了一把眼淚,啜泣著說道:

“我,我記不清了……早上我們還一起去的溫勒達爾,在鬼影棚屋裡我突然暈過去了。醒來他已經不見了,我找了半個村子沒找到之後,才向您報告。”

“這麼說的話,兇手對你視而不見,只對萊斯利·諾亞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