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漸漸明朗了起來,但是整個王城之中的喊殺聲,卻是依舊不斷。

雕陶莫皋坐在王座之上,面色微微有些發白,嘴皮乾的已經翹起了皮。

“兄長,我們,快敗了!”且糜胥跌跌撞撞的從外面跑了進來。

面色慌張,衣袍之上沾染了不少的血。

聽到這個訊息,雕陶莫皋有些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這一夜,他下達了無數道命令,將諸多的婦孺都送出了王庭,對於戰場,也是下達了不少的命令。

可是最後,他們十萬大軍,在秦軍兩萬鐵騎面前,宛如紙糊一般!

那秦軍領軍將領,就好像是每一次,都能夠輕鬆洞察他們的弱點,而後輕鬆擊破。

即便是做出再精妙的佈置,或者下達再決絕的命令,在秦軍面前,都是那麼的不堪一擊。

他們感覺,現如今面對的,好像不是秦軍,而是一支九州無雙的鐵騎,帶著無上威勢,摧枯拉朽一般衝進王庭肆虐!

“兄長,我們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且糜胥焦急道。

他先前是眼睜睜地看著秦軍如同虎豹豺狼一般,將他們匈奴的軍隊斬殺!

現如今,匈奴軍隊只剩不足兩萬人,而秦軍,損失幾乎是他們的三分之一!

而且秦軍士氣高昂,按照這個勢頭下去,剩下的不到兩萬軍隊,根本就抵禦不了多久!

但是雕陶莫皋卻是深呼一口氣,搖了搖頭:“你趕緊離開吧,我就不走了。”

且糜胥頓時一愣:“可是現在我們都可以走,為什麼你要留下,留下就是必死啊!”

雕陶莫皋沒有再說話,他站起身來,走到大殿之外。

他眼睜睜地看著秦軍將匈奴士兵斬殺,而後衝向另外一個方向。

今日,整個匈奴王庭的天空,都是被血氣染紅!

“父王兄長生死未卜,現如今,秦軍已經踏進我們王庭,若是在這個時候,我身為坐鎮軍中之人,獨善己身,倉皇逃竄,屆時即便活下來,我也再無顏面對父王!”

雕陶莫皋緊緊握著拳頭,指甲都是嵌進肉中,鮮血從中滲出。

他也想走,他也想活著。

但是他知道,他不能走。

一旦他離開,屆時匈奴陣營軍心必將大亂,那這些為了他們這個匈奴王朝死去的戰士,都將被辜負!

試問,在剛剛開戰的時候,若是知道君王都已經不準備守城了,誰還會為了所謂榮耀去拼死一戰?

戰敗,不可怕,他們那些已經被運出去的人,都將永遠緬懷他們。

“兄長……”且糜胥還準備說什麼,但是被雕陶莫皋打斷了。

雕陶莫皋從懷中取出一塊玉石。

這塊玉石,乃是他們匈奴權力的象徵,與九州玉璽極為相似。

擁之,即可成為匈奴單于,真正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