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把唯一的菜擺好,飛鵬就回來了,手裡不但抱著一箱酒不說,後面還跟著倆人。

我仔細一看,是在村子中間開飯館的那兩口子,一手一個提盒,進來就笑著打招呼,然後從提盒裡把炒好的菜往桌上擺,轉眼間方桌上擺的滿滿當當。

嘿嘿,飛鵬跑的挺快呀!從這裡到村子中間,至少二里地,不愧是老闆,幹啥都快。

可惜,我的涼拌菜吃不成了,他們似乎有點嫌棄,給放在旁邊了。

我抹了把口水,用看傻子的目光憐憫的說:“這麼豐盛呀?大孫子你可虧了,剛才拼命吃,這會肚子還有空嗎?”

飛鵬抹去額頭的汗水笑了笑:“沒事,我飯量大,何況吃這麼點,一走路就消化光了。”

哦,那沒事了,咱活了這麼些年,只吃過寥寥無幾次大席。

也常聽大家說古人喜歡雲:唯美食不可辜負也。

所以,話不多說,開吃。

一大家人落座,老爺子端起酒杯只說了一句,就見飯桌上手影閃動,猶如風捲殘雲;筷落如雨,彷彿餓……附體。

老頭子大哥驚呆了:“麻……大兄弟,你幾天沒吃飯了?”

幸虧你沒喊出來,不然我……我也拿你沒辦法。

翻個白眼:“瞎說什麼?我今天早上還吃了一個饅頭呢。”

“中午吃的啥?”

“六個甜杏。”

飛鵬大驚:“哎呦我去,大爺爺你了不起啊!現在都能數到六了?”

我勃然大怒,這大孫子,還做生意呢,十幾年白混了,一點都不會說話。

就憑我當年曾經在一年級苦讀十一年打下的基礎,數學水平雖說比不過華羅庚陳景潤這些大佬,但真狠下心來,費費腦子……咱也能數到一百你信不信?

嗯,聽說最近有個韋神,數學水平也挺高,就算跟他比十以內的加減法算數,我都不一定輸。

大哥橫了愛國一眼,愛國一愣,嘆口氣:“爹,我忘了送了。”

送?送什麼?

算了,想太多容易餓。

“吃飽了,回家睡覺。”我提起瓜子,一隻手撫摸著肚子,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準備回家。

大爺沒吃幾口,見我站起來才說:“大侄子,還剩這麼多菜,你拿點回去,明天早上熱熱吃。”

“不了不了,說不定明天早上冰箱裡就有了。”

擺擺手,瀟灑的離去。

留下他們一家人……嘿嘿,木有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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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國冷著臉:“飛鵬,你現在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了,在市裡也能說上話,回去幫忙查查,他的錢被誰領走了。

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喪良心的,敢對烈士家屬的錢和他的低保下手。”

您老就放一百個心吧!絕對沒人敢私自挪用這種錢。

大哥一拍桌子:“愛國,你的意思是這點小錢上面不給他,你就不給你叔送吃的了嗎?

混賬東西,當年,要不是你叔,你這王八蛋能活著回來?

拋開親近的叔侄關係不談,你和他爹至少也是一起上戰場拼命的戰友吧?”

愛國突然臉皮漲的通紅:“不扯這有的沒的,要不是呆叔被打壞了腦袋,肇事者屁事沒有的話,秀興能犧牲?

那次本來不該他帶人衝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