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三日,獨孤侯終於拿到寒靈草,交給她的時候,滿臉的不捨之色。

風初涼十分果斷的推開他的手,笑得一臉無邪,“獨孤長老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的把寒靈草交到魔尊手上。”

“你可不要騙我,這寒靈草千金難求……”

“我敢騙你嗎?”風初涼暗歎一聲,她這尷尬的身份,如果騙他,恐怕自己日後在人族將會沒有立足之地。

在獨孤侯的不捨目光遠送下,風初涼踏上了去魔王宮的行程,這次負責送(劃掉),押送她去的人是蕭河。

蕭河依然頂著一張傲嬌臉,滿臉的怨念和嫌棄,在這一路上,不止一次的抱怨,“你說你好好的人族不做,非要去做那魔尊的走狗,何必呢何必呢。”

風初涼坐在馬車裡,雙手捧著臉,“我不是做魔族的走狗……”

“那日醉生谷裡,我也在,我看到你當著所有人的面求著要去魔王宮,都以死明志了,實在是感人。”

風初涼沒聽錯,他說感人二字的時候,聲音裡透著冷嘲意味。

不過她也不在乎,反正那日已經這麼丟人,她也不在乎多丟人一次。

“我也有自己的苦衷,你還小,不懂。”她看著馬車外的景色漸漸變幻,從綠草蔥蘢逐漸變得荒涼,她知道,這是到魔族的地界了。

又過了一日,馬車一行終於來到魔王宮外,風初涼從馬車上跳下去,恰好看到鳩白就在門外等她。

鳩白麵色有些嚴肅,搭配他這一身左護法的行頭,顯得整個人陰沉不可親近。

一向話癆的蕭河見了,頓時就啞巴了。

“魔族的,寒靈草我們已經帶到,還不快點把聖子和聖女交出來!”蕭河作為這次任務的主要負責人,雖然他年輕,但是不妨礙他慫。

鳩白伸出手,一臉理所當然的道,“先驗貨。”

蕭河給風初涼遞眼色,風初涼見狀,將手中的錦盒開啟,並道,“我檢查過,確實是寒靈草無疑。”

鳩白看了她一眼,沒有懷疑,抬起手,沒多久,手下押著兩個狼狽的人出來。

在見到聖女陌菡萏的那一刻,蕭河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這個發福胖了一大圈的女人竟然是那個漂亮動人的聖女?

就連風初涼也有些不敢置信,她手指指著陌菡萏,“你莫不是在騙我?”

鳩白一臉理所當然,“這還不怪你,要不是你離開太久,魔尊覺得嫌後廚做的東西太難吃,親自下廚……”

“所以,你別說他做的東西都給她……吃了?”風初涼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

鳩白輕咳一聲,“她拯救了我們所有人……”

風初涼一愣,微微皺眉,這是什麼意思?

又將鳩白突然露出神秘一笑,“聖女天天求著要見魔尊,魔尊聽說此事,頗為感動,於是便把他做的所有食物都給她吃了,還下令一口不能剩。”

說到這,陌菡萏鼓著發腮的臉,氣紅了眼眶,她泡在水牢裡那麼久,她想出去,想見到魔尊……可代價卻是要吃那難以下嚥的食物,氣死她了!

相反的,聖子司馬君風卻意外的清瘦蕭條,他頂著一副腎虛之象和兩個黑眼圈,氣得冷哼一聲,“你們魔族好手段,竟然給萏兒下毒!”

誰知,話音剛落下,立即被鳩白狠狠踹了一腳,鳩白似乎早就幹熟了這事,踹完還不忘呸一口,“讓你說話了嗎,認不清自己的位置是不是?”

司馬君風渾身一抖,嚇得一句話沒敢再說,再看看他身上的暗傷,想必在水牢裡經常捱打。

鳩白讓手下把聖女聖子都放了,然後對風初涼說,“你跟我進來。”

蕭河立即接過聖女聖子,離開之前,看到風初涼單薄的身影,他想了想,忍不住道,“喂,風初涼,你真的不回人族嗎?”

風初涼身體一顫,沒有回頭,“日後有緣再說吧。”

“行吧,我觀察了幾天,你也不像壞人,自己多保重。”

聞言,風初涼回頭,看到他們已經上了馬車揚長而去。這一刻,她忽然覺得自己其實也挺孤獨的。

在現代的時候,她孤獨的一個人活著,來到這個世界,周圍的人好像都認識她,又好像,都不認識她。

她唇角苦澀的笑了笑,算了,既來之則安之。

進入魔王宮後,她打算先去見逆淵,她完成任務回來,應該將她手腕上的綠色毒蛇取下來了吧,這樣成天戴著,怪滲人的。

但她還沒能進去,便在大殿外頭看到一個陌生女子。

女子一身幹練的斷袖長裙,長髮柔順披在身後,紅衣鮮豔如火,眉宇間描著一朵精緻的鳳凰花。

她像是一把火,熱烈又明豔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