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她發揮了良好的綠茶傳統,用欲言又止,於心不忍的目光盈盈的看著獨孤侯,就是不往下說。

這種不說完,有時比說完的效果還要好幾倍,充分的發揮了每個人的想象力,對此,風初涼願稱之為綠茶精髓之慾語還休。

風初涼只差捧起一杯茶,好好品嚐品嚐,再嘖嘖讚歎兩聲妙絕。

“好茶,好茶。”風初涼笑了笑,洗去濃重誇張妝容的她,像是一朵出水芙蓉,只要清淺一笑,宛如一陣清涼的夏風輕輕吹過心田,格外的清爽。

這比那沈霜霜哭哭啼啼的樣子,更讓人感到心情舒暢。

有時候適當的裝弱和哭泣是可以博得同情,但是過度的哭哭啼啼,只會讓人覺得厭煩。

景鶴看了一會,才收回目光,暗歎自從初涼師妹回來後,好似變了一個人般。

“獨孤長老,我願意替初涼師妹承擔所有罪責,我這個大師兄管教不周,皆是我的錯。”景鶴十分誠懇地說。

風初涼微愣,暗想著不愧是大師兄,這份擔當和格局,遠比風行武這個掌門大得多。

果然,風行武的臉色不太好看,他這個當掌門的還沒有說話,這個景鶴倒是把風頭都搶光了?

獨孤侯看了景鶴一眼,“沒想到這麼一個小小的無憂門,倒是有幾分血性的。”

聽到他的讚揚,沈霜霜再次按耐不住,她眼珠子轉動起來,心想必須要得到獨孤長老的注意,她才有機會進入北靈仙宗修行。

於是她捏著聲音,帶著哭腔開口,“我和初涼師姐一起長大,她犯了錯,我作為師妹絕對不會坐視不管,我也願意陪著她一起受罰。”

獨孤侯終於看向她,不過卻露出輕蔑的冷笑。

景鶴是將罪責往自己身上攬,而這個沈霜霜,卻字字句句都是在說全都是風初涼的錯,她只是太善良了於心不忍,才想一起受罰,這莫名的,只會讓人更加反感風初涼。

風初涼也想到這一層,不由得暗歎語言藝術博大精深,於是她開口道,“既然想和我一起受罰,你怎麼還不下跪,是膝蓋太金貴了嗎?”

既然受罰,就要有個受罰的樣子嘛。

沈霜霜臉色一黯,用帶著幾分陰冷的目光看向風初涼,卻只看到她微挑著眉色,臉上絲毫沒有任何畏懼之色。

“我……我……”沈霜霜身體忽然柔弱地晃了晃,小臉透著可憐兮兮的雪白色,“我跪,既然是師姐要求的,我跪就是……”

“嘖。”風初涼都不想懟她,但奈何她實在是太欠懟了!

“是我要求的?你腦子沒毛病吧?”風初涼無奈地聳聳肩,“是你自己求著獨孤長老說要一起受罰,你連下跪都不願意,你是來走秀的嗎?一點誠意都沒有,太輕視獨孤長老了吧。”

“不,我不是!”沈霜霜似乎有些急了,急忙看向獨孤侯,剛要解釋,卻被獨孤侯冷漠的聲音打斷。

“無憂門果然就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小門派,竟然讓一個弟子來與本座說話,是不把本座放在眼裡嗎?”獨孤侯冷冷的看向風行武。

風行武心中一抖,雙腿忽然有些發軟,急忙解釋道:“獨孤長老你誤會了,無憂門絕對沒有此意!霜兒年紀小不懂事,還請您不要與她計較。”

風行武暗暗看向沈霜霜,示意她趕緊退下,惹怒了獨孤侯,他們都沒有好果子吃。

但沈霜霜並沒有將他的暗示放在心上,對於她來說,只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她不僅沒有退步,反而上前一步,“獨孤長老,一定是師姐惹你生氣,才會讓你發這麼大的火,我給你賠禮道歉。”

說著,她剛要盈盈下拜,卻被一道勁風掀飛。

獨孤侯半點面子也沒有給她,北靈聖域中,有多少小門派擠破腦袋想要巴結他,他什麼樣的路數沒有見過。

“誰跟你說風初涼陷害我宗聖女?”獨孤侯鄙視的看著她,“風初涼當初是偶然誤入醉生谷,恰巧遇到聖女,此事與她何關?是誰傳出的假訊息,竟然造謠北靈仙宗!”

他說話時伴隨著一股強烈的威壓,讓在場膽子小的,幾乎站不穩下跪。

沈霜霜更是驚訝,幾乎不敢相信,“這……這怎麼可能?!她風初涼就是陷害聖女的罪魁禍首,為什麼要這麼說?”

話還未說完,突然“啪”的一聲巨響,一個巴掌隔空狠狠扇打在她臉上。

沈霜霜白嫩的臉頰上,立即浮現出一個鮮紅的巴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