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陣前問責(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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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讓某陣前相商,還不許多帶人馬。”在信使回來如實敘述在馮翊軍的遭遇後,李珏面露深思之色。
眾人原本還在想著如何安慰這位滿面怒容的信使,可待了解到事情的完整經過後,卻都似炸了鍋一般,怒氣值蹭蹭上漲,紛紛怒罵請戰。
君憂則臣辱,主辱則臣死!
李珏伸手壓下眾人的聲音,開口道:“某,倒想一試!”
眼見李珏心動,身旁衛士著急進言道:“主公萬萬不可,其不但輕視信使,還敢刁難主公,由此觀之,馮翊軍毫無相商和談的誠意。”
“就是,主公,敵軍最強,可卻是疲憊之師。我軍雖弱,但勝在人多,又可依託營寨防守,勝負在伯仲之間。”
李珏深深的看了一眼身邊之人,能發現敵我雙方優缺點,此人若是能培養一二,未來未嘗不是一員得力戰將。
“嗯,你叫什麼?”
“稟主公,屬下譚童。”那人抱拳答道。
李珏暗暗記下這個名字,既是有心栽培,又何惜多言:“你說的不錯,但我軍與馮翊軍雖各不統屬,卻有同州之情誼。若貿然為戰,則必將親者痛,仇者快。”
李珏並未給他們說兩方是盟友,這般重要之事,豈能隨便透露,因此從不願破壞兩家情誼來說,倒也合理,畢竟在京兆郡兵中也有許多左馮翊的人,而馮翊軍中自然也多有京兆人士。
“且對方雖然是疲憊之師,但久習戰陣,縱使力有不逮,但實力依舊存在。我軍雖多,卻都是新招之人,自今日之前,他們都還不過是等待官府振濟的災民而已。若我軍優勢明顯,他們也會成為助力,此時我軍勢小力微,他們也難以抵擋。”
這些不過是災民,本就餓得骨瘦如材,全靠官府救濟才沒有餓死。現在他們的作用更重要在於震懾,而並不是直接衝陣,戰場廝殺。
並且,若是我軍佔優勢,他們自然可以“狐假虎威”,協同京兆軍奮力拼殺。但如果我軍一旦有些許頹勢,他們必然會逃跑,一旦一人後退,勢必帶動全軍,屆時不論是京兆軍還是難民都將成為案板上的遭敵軍任意屠宰的肉。
然而就戰術來說,譚童說的也並非一無是處,據寨而守卻為上計,那麼然後呢?
等著敵軍來攻?
可若敵軍不攻呢?雙方對峙於此,我軍野戰不敵對方,又不敢出來,若要突圍,且不先論出得來出不來,無論哪樣前面所做的努力將會化作烏有。
若被困住,京兆軍一無後援,二無糧草,又該當如何。
“這,主公既然要去,也該多帶兵馬…”麾下將士見勸不動李珏,有都轉移了重心。
“無事,再說,便是多帶,又能帶多少呢?”李珏坐在馬上喃喃自語道,聲音雖是不大,然周圍沒有嘈雜的聲音,眾人也都聽的清清楚楚。
旁邊的騎士焦急道:“主公!”
見到眾人還要再勸,李珏堅定開口:“我意已決,諸將士莫要再勸。”
但看到眾人的失落不甘懊惱表情後,又開口道:“我已知諸位忠義,欲使敵軍不敢動,還要靠諸將士用功。”
“遵命!”
僅僅一刻鐘,李珏便以安排好了一切。
然後騎著昨夜從張白騎軍營中搶的駿馬往北面的馮翊軍陣而去。
金烏閃耀,駿馬飛馳,少年身姿挺拔,身上的甲冑明晃晃的甚是耀眼,仿若天神下凡!
這不但是左馮翊太守衡農及身旁青年文士心中的想法,亦是兩軍陣前看到這一幕將士心中的想法。
“好一個英武的少年郎!”衡農右手輕撫下巴下的鬍鬚,輕輕點頭讚歎到。
青年文士翻了個白眼,他也在驚歎,只是關注點不同,雖然有那麼一瞬間,他也被李珏搞出來的那一幕整的有點恍惚,但僅是兩息便已恢復如初。
“此人竟是單騎而來,膽量竟如此之大,難怪敢直面西涼軍,但這少年昔日行徑頗為冒失,今日觀之,卻頗具章法,嗯,且細細打量一番,看此人是不是一介莽夫。”青年文士眯眼感嘆道,他在驚訝於對方竟是一個人來,這得需要多大的勇氣,他沒有忘剛才對對方信使的苛刻,也沒忘眾人的調笑,更沒忘信使那張佈滿陰雲的黑臉。
他相信這名信使回去後,必將添油加醋的將剛才遭遇的那一幕告訴對方,尤其是對方的君主。
可,這人還是來了,而且並未帶一兵一卒。
“敢問,可是左馮翊衡伯父當面?”李珏在據對方軍陣還有一箭之地的地方勒馬停住,在馬上欠身施禮:“小侄李珏,這廂有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