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以前,總喜歡摘各種各樣的花帶回來,插在我窗邊的花瓶裡。

他會在我生辰那天,偷偷去外面買熱乎乎的桂花糕,捧在懷裡,然後一路小跑回家,眼中彷彿有星星,將桂花糕用最好看的瓷盤端來給我嘗。

他會偶爾生師兄的悶氣,一見我就跑進我懷裡要抱抱,大大的眼睛裡眼淚就不爭氣地流出來。

可是那樣的日子不會再有了。他一聲不響地走了,我找遍所有我們留下回憶的地方,還是沒有他的身影……他那麼傻,去了外面,一個人會很吃虧的……

我想,我從一開始,是不是就不該讓奈何去伏雲樓。

記著日子,也快到我的生辰了。

五年了。我就這樣,一個人過了五年。

“奈何忘川橋,伏雲榭樂樓。昔年之壯舉,今朝不復來。”我躺在搖椅上,看著天邊的餘暉飲酒自嘆,正想安靜沉醉在這一刻,卻不妨聽見不遠處的打鬥聲,緊接著有個人在翻越我家的門窗。

聽起來,這個人應該是個受了傷的男子。

我略一偏頭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又繼續喝酒。很快一夥‘人’追了過來。

幾人一看我這住處四下無人,便大著膽子要闖進來,我猛然將手裡的空酒罈砸在那個頭頭腳下。

“閣下不請自來,可是借了本小姐什麼東西沒還?”我漫不經心地抬眼。

“給我搜!”那頭頭顯然有些怕我,卻還挺直了腰板,不敢看我便看我身後的牆。

我將袖袍一揮,門瞬間合上,將他們攔在了門外。

“你!一開始就覺得你不對勁,你到底是誰?”頭頭見我竟然會隔空就把門關了,驚訝中帶著五分害怕。

我從搖椅上站起來,帶著微醺的醉意搖搖晃晃走到門前,“你還沒回答我,欠了什麼東西沒還?”

頭頭見我這樣,以為我是喝醉了,膽子便大了點,竟要破門而入。

“你們欠我一個伏雲樓。”我呆滯地笑了笑。

“你!難道……是那個人!”

只是一瞬間,十幾個人都變成了蛇屍。空氣中散發著血腥的惡臭。

我從搖椅下掏出滅屍粉,將他們的屍體迅速腐爛蒸發。

“我救你一命,為表誠意,你最好不要戴著面具。”我合上房門,看著屋裡靠在牆角奄奄一息的男人。他的血淌了一地,我不悅凝眉。

“我中箭了……有毒。”男人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樣子。

“我幫你摘還是你自己摘?”我很強硬地說。

對我來說,他的生死與我無關,而且身份未明又不坦誠相待。

他沒有說話,好像沒有力氣了,我便親自走去,摘下他的面具。

面具掉在地上,那副清秀俊郎的面孔……不,應該是很像曾經一個清秀俊郎的人。

“……奈……奈何?你是奈何?”我不可置信地看他。這麼相似的面孔。

“……快救我。”他沙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