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映雪真的是快要崩潰了,原以為是邊城的蘇家惹了麻煩,這才讓她的父母遭受了無妄之災,所以,即便是對上同樣無辜的蘇香雨,她也不認為需要給其好臉色。

事實卻是,她的親生父母全部隕落,這一切,但看蘇家祠堂滅了一半兒的魂燈就能看出端倪。

沒錯,萬魔宗的魔修是來殺人的,祠堂那種地方,鎮日價陰氣森林的,即便他們自詡為無所畏懼殺人不眨眼的魔修,也比較膈應那種地方。

“除了一大堆牌位,就是魂燈,又沒寶物,去那裡作甚?”

所以,即便外邊血流成河,祠堂卻是好的。

蘇香雨眼神瞟到一個地方,黑的,早就滅了,心底湧起一股說不出來的複雜……這是沒有逃過,隕落了?

是的,呂芳的魂燈早就已經滅熄。

沒有看到屍體,只能是因為,其一是被人燒成了灰,其二也是最讓她膽顫的一種,被煉屍宗的人帶走了。

無論哪種結局,都不是蘇春暉能夠承受的。

想起那雙溼漉漉的眼睛,滿臉的委屈,心底某處柔軟的地方便是一顫,“唉,我可是要怎麼辦呢?”

如果某一天,蘇春暉看到自家母親被製成了冰冷的,沒有任何感情,甚至還有可能向他出手的殭屍,換位思考一下,不論從哪方面著想,都是難以承受的吧!

不只是蘇春暉,就是蘇香雨只要一想呂芳被煉成殭屍的模樣,都感覺心底生寒,連多想一下都不能夠。

“就跟阿暉說出去歷練了嗎?”

搖了搖頭,隨即否定,長痛不如短痛,事情已然如此,倒不如實話實說,並且……蘇香雨眼底陰冷,冤有頭債有主,這筆賬一定要好好清算。

當初的蘇賓雖然對她這個女兒不錯,可蘇香雨再不願意承認,也知道,蘇賓的死,她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雖然這一切都是蘇賓的貪念造成的,如果沒有她的堅持,蘇賓也不可能盯上蘇不染,更不可能早早隕落。

當然,也就是多活一段時間,原書雖未多提,想來也是死在了魔修的滅門之禍中了。

即便蘇賓腦門上沒刻著兇手的名字,蘇時雨也能猜出,想必是蘇不染這隻神獸幼崽下的殺手。

想報仇嗎?想到那個兇悍的神獸,心底先怯了幾分。

以她對蘇賓這個父親的瞭解,以及後來得知的一些情況,也可以想見,肯定是蘇賓苦苦相逼,最後被反殺了。

雖然不甘心,卻也不得不承認這怨不得哪個。

修真界弱肉強食,技不如人,想劫殺就得有被反殺的覺悟……這是她從自家師父那得上的第一課。

所以,她不敢恨,也恨不起。

非但自己不敢恨,還不敢把實情告訴小弟蘇春暉,以免在其未成長起來前,被蘇不染滅殺。

父親已經如此,她卻不能坐視母親死後還不得安寧。

說她兒女情長也好,說她還保留著前世的凡人入土為安的思維也罷,總之,她想為自己和蘇春暉做點兒什麼。

嘆息一聲,從儲物戒指中扒拉出一個玉盒,“秘境中真是寶物無窮啊!”

這還是當初在小蘊天秘境中得來的其中一件寶物,是從某個妖獸洞府中偷出來的。

當初不知是為何物,卻曉得好生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