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中,流言四起,人心惶惶。

“難怪寧安公主會在這個當口回京,原來是得知了皇上病重的訊息趕回來的。”

“皇上病倒了,這可怎麼辦啊?”

“別慌,別慌,穆將軍已經去找神醫了,皇上會沒事的,會沒事的。”

……

這般,京城算是徹底亂了。

入夜,皇宮,養生殿。

齊繆堂虛弱的躺在龍床上,眉頭因痛苦而緊湊著,出氣多,進氣少。

床邊站著一人,探了探他的脈搏,嘴角勾起一抹肆意的弧度,湊近他耳邊低語。

“呵,齊繆堂,你齊家的江山,遲早都是我的!”

月影閃爍,床邊的身影悄然離去,全然沒發現在屏風後還安靜站著一人。

風青瀾走了出來,給齊繆堂餵了一顆丹藥,不消片刻,床上的人緩緩睜眼,眸中滿是痛色。

“看來齊伯伯知道那人是誰了。”

睡覺前,風青瀾讓齊繆堂吃了一顆重病丸,一種能讓人無論是面色還是脈象看起來都似重病將死之人的毒藥,但本身對身體是沒有傷害的。

“嗯,可我從未懷疑過,會是他,他們。”

他平躺在榻,抬手扶額,忽然心驚坐起,面色驚懼。

“珞兒,我的珞兒還在西家!”

“西家啊,那請齊伯伯放心,公主她暫時不會有危險,明日他們便會將人送回來的。”

風青瀾託顎若有所思,隨即喚來了霧魂。

“你先潛入西府,注意他們的動向和公主的安危,不到萬不得已時不必驚動,靜待明日他們攻城便好。”

“是!”

霧魂離去,齊繆堂還有些恍惚,看著燭火下忽明忽滅的小丫頭心驚。

“你……知道是西家?何時?”

“懷疑過,嗯…大概從咱們第一次見面時開始的吧。”她徑自找了個凳子坐下,打算陪他聊聊。

這一晚,齊繆堂是無法入眠的了。

“為何?”

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南月甲麟關!

齊繆堂心驚不已,也,不敢置信。

那時,關於北齊的事,她已經知道多少了?這小丫頭真是……

“嗯,正是在甲麟關時。因為那時齊伯伯說了,你並未下令讓他們攻打南月邊境,而退兵後齊伯伯回來,是不是也並沒查到是誰那般膽大包天,敢指使他們起兵進犯南月?”

齊繆堂點了點頭,“後來又被北海叛軍的事打亂了,而他們進犯南月之事便耽擱了下來。”

“齊伯伯現在還覺得北海叛軍叛亂是巧合嗎?”

“難道不是巧合?”他眉心跳動,疼痛不已。

風青瀾搖了搖頭,“現在看來的確不是了。”

“當時圍攻打下那批北海叛軍時,我去過他們逃離時用的船隻上,上面並未存放什麼武器。而那個漁村後來雖被燒燬了,但我問過穆將軍,他們撲滅火後也並沒發現發現武器之類的,只有一部分糧草。”

“當然,兵器也不可能融化在那種溫度的火焰下的。”

所以答案只有一個,那些叛軍只是擾亂視線的一步棋罷了,並非真正的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