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祖父…您先起來吧,這件事存疑。”

風青瀾從身後將他扶起。

南蒼本就瘦小了,她扶著比看起來的還要輕飄。

這件事對南蒼的打擊很大,但也如她所說的,還存疑。

幾件事都有奇怪之處,聯絡起來,就更復雜了。

“瀾丫頭,你手勁兒小些,我這把老骨頭,沒這麼硬朗……”南蒼頭冒虛汗,臉色白了一個度。

他本不想起的,他有罪。

但不曾想,這小丫頭片子,力氣這麼大,愣是給他託了起來。

風青瀾:……

“不好意思曾祖父……”真是尷尬了。

自己剛剛一心想著要把人扶起來,就真的扶起來了。

因為她覺得,就算真是阿孃做錯了事,也不該全怪曾祖父。而且像之前誰說的,不知全貌,不予評價。

“是啊南家主,你先彆著急。”

幾家年邁的長老走上前來,花白鬍子,身形佝僂,滿是歲月的滄桑。

“阿情這丫頭,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她是何心性,你比我們都瞭解不是嗎?”

“對呀,否則你又怎會把季花匙交給她呢。”

季花匙,便是風青瀾手中的銀鐲了,它本就是開啟封禁格的鑰匙。

小小的一個,雕刻精緻,像極了飾品。誰又能想到,它是那般重要的東西呢。

“我知。”他坐回位置上,也冷靜了下來。

大家也都坐了回去,靜下心來,繼續分析。

“瀾丫頭,那鐲子是你阿孃給你的吧。”南蒼看向她說道,在他錯愕的目光下,風青瀾搖了搖頭。

答:“不是,是爹爹轉交的,我從未見過阿孃,甚至不知道長什麼樣。”

……

堂中沉默良久,南蒼才嘆了口氣道:“你和你阿孃長的很像,但性子卻截然不同。你靜默寡言,她生性活潑,最是愛玩,十分跳脫。”

“唯獨在研習醫術時,她才能靜得下心來。而且阿情那丫頭,造詣非凡,是棵好苗子。也不負我所望,她學的很好,領悟頗高,小小年紀,比我這把老骨頭懂得都多。”

“也因此,我有意將下任家主之位傳給她,但她拒絕了。”

“而後不久,便是聖女和親的事,她主動提出,要去南月國和親,說要去找人。”

南蒼說著有些更咽,南成益將話接了過去。

“三妹她生性灑脫,最忌束縛,爹和祖父都不忍心強迫她,和親的事,也由她去了。”

他扯了扯嘴角似是傻笑,“我醫術造詣不如三妹,二妹又對醫術興趣不大,否則這少主之位,也是輪不到我頭上的。”

“但成益你的領悟性也並不差,莫要看低了自己。”南蒼抬頭對他笑道,神情祥和。

“我知道的祖父,就算差了點,我也會努力改進,對得起這個身份,擔得起這個責任。”

南成益點了點頭,並不氣餒。

天賦是天生的,但不是絕對的。

話又說回來,南蒼道:“這季花匙,便是掌控封禁的鑰匙,即使阿情丫頭不願做家主,我也依舊給了她。”

“因為即使她知道封禁的那些有多危險,多想研究,也不會讓它們現世。”

“這是她親口與我說的。”

所以從他們口中聽到噬魂蠱時,他心情很是複雜。

南成益撓了撓頭,“祖父,您這說的我就會讓它們現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