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繼喉中一堵,一口老血噴出:“公主殿下,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

李長今無辜的眨眨眼:“本宮哪裡亂說了?難道本宮說的不是實話麼?”

司馬繼氣的臉色通紅。

李長今嘴角含著諷刺,忽然來了一句:“如果本宮沒記錯的話,今日,應該不是休沐日吧。”

司馬繼的臉色忽然變得非常難看。

他瞥了一眼李長今,“長公主不也曠朝了麼?”

李長今笑著搖頭,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本宮一介女子,怎會干預朝堂之事?既不干預,又何來曠朝之說?”

“倒是司馬尚書,你藐視皇權,八年從未上朝,該當何罪?”

司馬繼冷汗直流,他覺得腿腳有些顫抖。

眸光一暗,掠過一絲陰沉。

忽然,他笑了:“長公主這是說的什麼話?微臣八年未上朝堂,公主殿下今日一言竟要懷疑微臣對南陽的忠心了麼?”

李長今點點頭,認同道:“不錯,就是懷疑你的忠心!”

青衣:“……”

自家殿下真直白。

司馬繼啞口無言,眸中錯愕。

愣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陛下在位時,曾暗自交付微臣一項隱秘的任務,終身執行,並親口許諾因任務隱秘可以不用上朝,私下彙報與陛下即可。

如今陛下駕崩,微臣雖內心悲痛萬分,恨不得立刻自刎相隨,但想到並未完成陛下遺令,下去後也無顏面對陛下,終是一條老命苟活於世。”

底下眾人開始抹眼淚了。

司馬繼亦是眼圈微紅:“微臣辜負陛下所託,又因重任在身,不得上朝,八年以來未曾為南陽效過力……公主殿下如今怪罪微臣也是無可厚非的。若是換作微臣自身,也覺得自己……”

“罪不可恕!”

以退為進,著實是個脫身的好辦法。

青衣瞧著他,心道:這人怎麼淨會睜眼說瞎話?

李長今聽著這話,莫名有種熟悉感,“司馬繼,你是姜習禮什麼人?”

司馬繼一愣,面色奇怪,下意識道:“微臣是姜丞相的門生。”

姜丞相手下門生遍佈,勢力盤根錯節,朝廷中許多重職要位的官員都是由姜丞相一手提拔出來的。

李長今嘆了口氣:“原來是他的門生。”

怪不得都這麼老奸巨猾。

“姜丞相教導有方。”李長今感嘆了一句。

司馬繼疑惑,面色更加奇怪了。

他開口剛想問話便被李長今打斷了。

李長今瞧了他一眼,緩緩道:“司馬尚書既是身負重任,理當不遺餘力去完成。若是不盡力,豈不是寢食難安?”

司馬繼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他的內心隱隱有些不安。

忽然,李長今大聲斥道:“大膽刁民!竟敢冒充朝廷命官,司馬尚書!”

司馬繼懵了,眾人懵了,青衣也懵了。

唯有臺上原先低著頭的絳衣慢慢抬頭,她透過青紗,望向下面的李長今,眸中閃過一抹興味。

李長今啐了司馬繼一口,忿忿道:“司馬尚書是什麼人?他忠君愛國,交予他的重任從不敷衍。”

李長今一臉正色,罵道:“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流連於煙花柳巷間不說,並且拍賣不得,以權壓人,你是想當著眾人的面來詆譭司馬尚書,損壞他的名聲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