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河眉頭微皺,心中暗暗思索。

這慶王也好,皇帝也好,一個兩個怎麼都要進我這個破帳篷?

究竟是帳篷內有什麼東西吸引他們,還是他們要說什麼不方便外人聽的?

以這兩人的權勢,如果是要說的內容敏感,完全可以揮手驅趕周圍之人離遠,沒必要非得進我那個矮帳篷。

也就是說,他們的目標就是帳篷之內,大約是有什麼吸引他們。

帳篷之內……我的帳篷只有一個半人進來過,一個人是周弘毅周將軍,半個是莎莎,黑沙蟲。

莎莎自然不會到處宣揚,周弘毅身為帝國北境將軍,在遇到上級親自詢問的時候,很有可能會將情況如實說出。

也就是說是從周將軍口中說出了什麼,引起了這些人的興趣?

可是我那個帳篷條件簡陋,裡面根本沒什麼值得關心的東西,這些人到底在好奇什麼呢?

或者說,周將軍到底在帳篷內看到了什麼?

不過,現在皇帝就在等著他的答覆,如果遲遲不回應,豈不是太駁皇帝的面子?

“既然陛下開口,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林河拱拱手,轉身掀開簾子說道:“陛下請!”

林河雖然不是很懂這些,但是卻知道,皇帝都這麼說了,他如果再拒絕,那就是打皇帝的臉。

慶王是個失勢的,可以打一打,皇帝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那就叨擾大師了!”許烈呵呵一笑,滿意地邁步前行,微微低頭進了房間。

外面看起來這房間不大,但走進來之後,許烈和許清然的神情同時變化了。

首先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種滿了花草的小花園,花園內花紅草綠,有蝴蝶翩翩飛舞。

花園一角有一眼清泉,汩汩湧出清水來,繞著花園不斷流淌。

碧綠的翠竹生長在花壇旁,翠竹之後有一道門戶,門戶此時緊閉,他們聽周弘毅周將軍說過,那裡面是一張床榻,應該是大師休息之所。

有三隻奇異的小獸正窩在翠竹下打盹,這小獸似狗似虎,周身灰黑色短毛,彼此堆疊在一起,憨態可掬。

幾人面前是一張石桉,這石桉寬大光潔,周圍有數個石凳,可坐八人。

“兩位請坐!”

林河倒是一點不覺得異常,徑直坐在桌桉前,伸手簡單邀請對方入座。

當然,他也沒在乎對方什麼皇帝身份,反正他是個瞎子,加上一個世外高人的身份,剛才在外面就沒跪,現在自然越發自然,越發理直氣壯。

他這樣的表現反而讓許烈和許清然再次高看了他一眼,兩人互相看了一眼,最終在石凳上坐了下來。

許烈坐在主位,許清然則坐在他身旁,兩人看向林河。

“大師的身體可還好?”許烈笑呵呵問道。

他對於這個神秘的大師同樣充滿好奇,只是以他的身份和眼界,註定不會像慶王那樣肆意妄為。

“林河澹澹一笑:“勞煩陛下惦記了,山野之人,身體倒還不錯,除了雙目依舊不能視物,其餘倒還習慣。”

許烈點點頭,接著話題說道:“說到這件事,我聽聞大師說過,令師徒本為世外高人,一路雲遊至此,發現有妖蟲作祟,於是才有令師捨身殺入巢穴,大師也雙目失明之事。卻不知此事詳情,不知能否請大師詳細解說一番?”

林河點點頭,也不推辭,將之前說過數次的故事重新講述了一遍。

之前這個故事還只是心血來潮順口瞎扯,但是當說過幾次之後,林河心虛之下對這故事的細微之處做了很多改動,使得它聽起來更加真實,再加上融合了一些許國的地理和傳聞,加上他自己的各種神異之事左證,使得聽者猶如親臨其境一般,頻頻點頭。

“尊師徒辛苦了!”許烈動容感慨道,“時局混亂,妖獸作祟,若非是如尊師徒這般仁義之士出手相助,天下百姓苦矣!”

林河微微搖頭道:“陛下謬讚了,我們不過盡一點綿薄之力罷了,真正能使百姓安居樂業,長治久安,還是要依靠陛下的辛勤治理,這一點我和師尊的看法都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