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斯希爾這時候徑直路過了兩人,率先往樓下走去,任誰也發現他這會生氣了。

洛西德牽過她的手,“走了。”

他的手勁很大,直接扯著塞拉離開了埃裡克。

她回頭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直到來到城堡門口,牽著的手才被鬆開。

“我真想現在立刻帶你走。”洛西德不滿說。

“你知道不行。”塞拉理了理自己的頭髮,確保睡覺的時候沒有讓它們變形,這才故作鎮定儀態大方的走向草坪。

一排極長的桌子放在溪流邊,周圍掛起了一串又一串的亮燈泡。

受邀前來彈琴的洛西德是無法跟隨客人們一起落座吃飯的,礙於遷就塞拉,他只能走到了鋼琴旁邊,繼續履行他的職責。

埃裡克要跟自己軍隊裡的人一起坐,塞拉環顧一圈,目光就落在了羅斯希爾邊上的空位子。

桑德坐在他的左邊,就剩右邊的空位了。

她提裙向那個唯一的空位小跑過去,視線裡就出現了一個安娜希。

她拉開他身邊的座椅,溫柔淺笑著搶走了座。

塞拉想了想,便坐到了桑德的身邊。

“睡得好嗎?”桑德轉過頭,將手搭到她的腿上,“我夜晚獨自睡的時候總是失眠,我喜歡你這個新交的朋友,今晚我們一起睡吧?”

塞拉雖有遲疑,看著桑德的視線順勢看向羅斯希爾,只見安娜希在他的耳邊嘰嘰喳喳,他則全程冷臉,一句話也不說。

她咬了咬唇,正要轉開視線拒絕掉,面龐蒼白的青年就轉過頭將她的視線牢牢抓住。

擠壓著風暴和怒意的眼神,塞拉快速收回視線,“可以桑德小姐,如果你晚上睡不習慣,我來跟你一起睡。”

“不行。”羅斯希爾緊皺著眉,“收回你的話。”

桑德立即不滿了,“先生,女孩子的事你也管?”

羅斯希爾的眸子驀然沉下,“你拿她當朋友還是情人?”

“你什麼意思?”桑德半個身子都轉了過去,看上去並不是很懼怕這位血腥公爵。

“身邊兩個情婦還不夠你玩的?還想多一個丈夫和女人?”

桑德變了臉色,壓低聲說:“你將我的老底摸的到是很清楚。”

羅斯希爾並未答話,極具穿透力的眼神盯的塞拉後背汗毛豎起。

這兩句話似乎也是跟她說的。

他那讀心術註定了他什麼都知道,從埃裡克或者洛西德的心聲裡聽見什麼也不一定。

“別這樣,國王還希望你們兩個培養感情呢。”塞拉撐起笑臉,往桑德的餐盤裡放了一塊牡蠣,“嚐嚐吧,很好吃的。”

“謝謝,我親愛的好朋友。”桑德笑著挑釁羅斯希爾,將她給的整塊牡蠣肉大口吞進肚子裡。

另一邊,安娜希也往羅斯希爾的餐盤裡放了牡蠣,她做了本該由僕人做的事。

埃裡克捕捉到這一幕,趁機狡猾的上眼藥,“羅斯希爾先生和安娜希的感情也很不錯。”

安娜希滿臉歉意還對他笑了一下,正想讓僕人給他的盤子裡也夾一個,就見身邊的羅斯希爾向僕人抬了抬手,“我不吃牡蠣,換個盤子。”

飯桌上的視線全部聚集在了他們這裡,那些鄙夷嘲諷的視線就像一個個火辣辣的巴掌,狠狠抽在了安娜希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