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靈素大驚失色,慌忙轉過身來,見來人竟是顧長恭,頓時目瞪口呆!

“你終於來了,可是來的太突然!”朱靈素一步步走向他,垂了垂眸,喃喃地道。

顧長恭走過去握住她的手,柔聲道:“都怪我,我應該早點來的。”

朱靈素卻鬆開了他的手,別過臉去:“你根本就不該來。”

顧長恭嘆了口氣,道:“難道,你不想見到我嗎?”

朱靈素抬頭,看了他一眼,道:“你還是老樣子。”

顧長恭微微頷首,問道:“那你呢。”

朱靈素走了兩步,淡淡道:“我很好啊,錦衣玉食,一呼百應。”

顧長恭卻面色凝重道:“那門口那些侍衛又是怎麼回事?”

朱靈素幽幽地道:“那是孫將軍為我的安全著想,他這個人很細心,對我很好的。”

顧長恭擔憂不已道:“你的臉上病氣沉沉,目光散亂,我看不出你有什麼好的。”

朱靈素勉強一笑,望著他道:“你說話,倒真像個郎中。只是你說話的聲音太大,會嚇壞你的病人的。”

說著,她就靠在一張桌邊坐了下來。

顧長恭見狀,也在她對面坐下,瞬也不瞬地盯著她,道:“你還是說實話吧!”

朱靈素回望著他,輕聲道:“我說什麼實話?你是端親王的兒子,皇上的朋友,我是太皇太后的義女,廣西將軍夫人。我們的路該怎麼走?別人早就定好了!我說實話是這樣,不說實話也是這樣。我現在只想把該過的日子過完,想多了,只是憑空給自己增添煩惱。”

說到這裡,她又柔聲問道:“景洛妹妹,她還好嗎?”

顧長恭抿了抿唇,道:“明年,我們就會有個孩子了。”

朱靈素莞爾一笑,道:“那真是太好了。恭喜你們了!她還咳嗽嗎?”

顧長恭面色凝重道:“我出來之前,她還發作了一次。”

朱靈素問道:“那你為什麼還要來廣西?”

顧長恭毫不猶豫地答道:“因為你,因為吳桂榮。”

朱靈素語氣蒼涼道:“吳桂榮反了,廣西是一片死地。”

顧長恭道:“所以,我們要盡全力地拖住他,給皇上爭取時間。”

朱靈素低下頭,道:“我想求您一件事。你一定要答應我。”

顧長恭看著她,深情款款道:“只要不是讓我走,我什麼都會答應的!”

朱靈素“呵”了一聲,道:“我還沒有說,就已經被你猜到了。我是要你走,廣西只要我在,你就放心吧!”

顧長恭卻皺著眉,道:“你連這道門都出不去,你讓我怎麼放心?”

朱靈素抿了抿唇,道:“孫將軍他很疼我,你在這兒不但幫不上忙,反而會惹出新的是非。”

顧長恭撥出一口氣,道:“不管你怎麼說,我絕不會走!”

......

而另一邊,孫延齡剛練完功,就有個小兵捧著兩張告示跑進來稟報:“將軍,您看!”

說著,他展開兩張告示,給孫延齡看了。

孫延齡眉頭緊皺,命令道:“去,把寧毅晨和吳士紳都給我請過來!”

沒過多久,士兵就把人帶到了:“將軍,兩位大人到了。”

孫延齡站起身來,抬手肅客道:“二位大人請!”

吳士紳與寧毅晨,分別落了座。

孫延齡一邊把玩著手裡的鐵核桃,一邊問道:“這兩張告示,想必是出自二位大人的手筆吧?”

說著,當場撕掉了告示,笑道:“兩位大人智謀過人,延齡佩服!現在形勢逼人,出了廣西,兩位大人說了自然算,可在我南寧城內,保護兩位大人的生命安全,延齡責無旁貸!你們不是懸賞對方的人頭嗎?好,我孫延齡一向明人不做暗事,二位的人頭我一起收購了!”

說著,將一把匕首插在二人中間的桌子上,道:“錢沒帶夠,可以先寫欠條!兩位大人,不會不給我這個面子吧?”

寧毅晨與吳士紳聞言,皆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