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太皇太后正好從附近經過,恰巧撞見了這一幕,登時就蹙緊了眉頭,心中浮現出一種不妙的預感來。

在回慈寧宮的路上,她便吩咐手底下的宮女道:“去,把寧邱雲的兒子給我找來!”

“是!”那宮女立馬應下,跑出去辦事了。

而乾清宮內,大內總管小蘆子很快就將顧長恭、寧毅晨帶到了門口。

“皇上!”兩個人見著顧昊炎出來,立馬躬身行禮。

“你們來了?”顧昊炎微微頷首,轉頭看向小蘆子道:“小蘆子,你跟他們說的差不多了吧?”

小蘆子聽了,忙不迭地告饒道:“奴才嘴快,奴才該死!”

顧昊炎卻並沒有半分苛責的意思,反而微微一笑,催促道:“那還等什麼?趁我打斷你的腿之前,還不快把東西拿上來?”

“是!奴才這就去拿!”

“進去裡面說吧!”顧昊炎看向顧長恭與寧毅晨,道。

顧昊炎一邊領著兩個人往裡走,一邊朗聲道:“我要你們兩個做我的二等御前侍衛,因為我們三個人意氣相投,情同手足,沒有什麼不能做的,也沒有什麼功勞可言。是嗎?長恭。所以,這也算不上什麼獎賞,不但不是獎賞,我還要你們二人和我一起,竭盡心智,為西魏的江山社稷百年大計而鞠躬盡瘁,效勞終生。”

話音剛落,小蘆子就帶著兩個端來御賜的黃馬褂的內侍走來。

顧昊炎先拿起其中一件黃馬褂,交給寧毅晨,道:“毅晨,這件給你。”說著,親自將黃馬褂披在了他的身上。

“謝皇上!”寧毅晨高高興興地拱手謝了。

顧長恭卻開口道:“皇上,長恭只是閒人隱士罷了,而且從不過問朝政,恕我不能接受皇上的恩賜。況且,我還有些難以啟齒的請求要說。請皇上諒解!”

顧昊炎聳了聳眉頭,淡淡地問道:“你想拿朝廷給你的榮譽來跟朕換什麼?如果你的請求是難以啟齒的,那就請你不要啟齒!”

顧長恭望著他,一本正經地道:“皇上,我把兩件事情連起來說,並不代表兩件事有什麼關係。”

說完,他就要跪下來,卻被顧昊炎攔住了:“那就先揀容易的說吧。”

顧長恭便直起了身子,道:“皇上,衛坤覺如今已被除去,朝廷一定會振興科舉,用文官治理天下,我們蘭舟的親貴子弟大多數不通文采,卻能依靠祖上的功勞,很容易取得高官厚祿,這樣勢必會造成蘭舟貴族不思進取,相反眾多翰人學子十年寒窗,就算有了出頭之日,也是升遷緩慢,他們肯定會心裡越來越不服氣的。如果出現這樣的局面,西魏就危險了。”

顧昊炎聽得微微頷首,道:“你說的很好!”

顧長恭抬起頭來,道:“皇上,我決心從明年鄉試開始。”

顧昊炎十分讚賞地望著他,道:“好,我在太和殿等你!”

顧長恭想了想,道:“皇上,如果我中了狀元,請把我的試卷降為第四名。”

顧昊炎微微揚眉,道:“這樣天下人才會覺得公平,好,我就把這一條作為不允許更改的規矩定下來,長恭,這件黃馬褂遲早都是你的,到時候朕不允許你再不要,一言為定?”

顧長恭點點頭,道:“一言為定!”

顧昊炎又掏出一枚盤龍玉珏,道:“長恭,這個是你爹剛剛還給我的,我現在把它送給你,允許你以後隨時進宮奏事,把守各門的侍衛不準阻攔。”

說著,他將那枚盤龍玉珏交給了顧長恭。

顧長恭雙手接過,道:“謝皇上!”

就在這時,慈寧宮的那名宮女進來稟報:“皇上,太皇太后請寧公子覲見。”

“知道了。”顧昊炎點點頭,看向寧毅晨道:“毅晨,你去吧!”

“是!”寧毅晨領命,隨著那位宮女一起出去了。

“你們全都下去吧。”顧昊炎揮揮手,屏退了一眾內侍,這才看向顧長恭,一本正經地道:“長恭,你要朕辦的事,朕一定能辦到,你現在什麼都不用說,什麼都不用做,回去耐心等訊息!”

“謝皇上!”顧長恭躬身拜謝一禮。

顧昊炎含笑道:“長恭,我會破壞很多規矩,但這不難,恐怕到時候難的人是你。該何去何從,你回去好好想想。千萬不要憑自己的一時的血氣之勇做決定。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