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李守良站在院門口等著。

爺倆商定好的時間點兒。差不多到了這飯點兒就過來。結果這關大爺到現在也沒來。

李守良這菜都上全了。人家王承成中途問了兩次。你家那位長輩來了沒有。確實沒來,李守良也不能讓人家耽誤著不吃飯啊。只得給人家說,讓人家別等了。直接開席就行。

這最後一個菜上去之後,李守良就來到了外面一直等著。倒不是擔心關大爺。畢竟雖然有五十近五的年紀。但是這身手卻不差,沒有三五個人堵在死角里,也是拿不下的。

更別說大爺,耳不聾眼不花,行動矯健。這邊都有公交車。就更不會有什麼差錯了。

李守良只想到了兩種可能:一是被什麼事兒給絆住了。

二是臨到關頭了,不敢來了。或者說故意來的晚。不敢上席吃飯。只等人散去了才來。

至於李守良為什麼這麼猜的。嗨。這‘後世的電視劇’不都是這麼演的嗎。直接套用到現實裡,是一點兒違和感都沒有。

要麼人家說,現實只會比電視電影演的更加荒誕呢。

至於李守良為什麼不在裡面等,不就是怕聽不見嘛。人家正堂里人都喝著酒呢。李守良在的後廚離著門口也遠。真要關大爺來了,再不進來,或者直接進去了。都不好。

反正李守良也不覺得多冷。身子骨壯的真是好!

也可能是關大爺察覺到李守良等著他了。又得小十來分鐘之後,打巷子口進來一個人影。李守良一眼就看到了。模湖,走近了也就確定了。

李守良三兩步迎了上去。

笑道:“關大爺,您老真成。守時的事兒,您是一點也不辦。咱們不都說好了早來嘛。我在做飯的時候,人家王先生來找了兩次,問我您還來不來。只能是讓人家開席了。

我這最後一道菜,做完了多長時間了都。人家這局子估計都快結束了。您怎麼吃飯吶。

幸好我在後廚多做了些。夠您吃了。”

李守良嘮嘮叨叨一氣說了這麼些話。

關大爺倒是不緊不慢的:“彆著急,小子。這飯啊,少吃一頓沒事兒。今兒我剛出來的時候,思量再三還是覺得,來這吃這頓飯不妥。就出來的晚了點兒。

我也是估摸著這吃飯的時間差不多了。才過來的。這有些話啊,還是得等著客人都走乾淨了再說。直接進去?”

爺倆來到了院門前,關大爺問道。

李守良點點頭,推開了他半掩上的門。說道:“咱們去後廚等一等?這個點兒人家估計還喝著盡興酒呢。去正堂也不合適啊。去後廚嚐嚐我的手藝。

這可都是人家精心準備的食材。和咱們在菜市場上,有什麼買什麼的做。可不一樣。”

關大爺點點頭,隨即看了一眼正堂。屋裡燭火通明。還有些暢快的大笑聲從裡面隱約傳出。就跟著李守良去了。

不過到了這廚房裡,關大爺也只是看了看李守良做的這些菜。沒動快子。只是靜坐了有一盞茶時間差不多。

就又站了起來出來。

先是在屋裡轉了兩圈。正當李守良還挺詫異的剛想問怎麼著了的時候。

關大爺突然走出去了。

李守良也趕緊跟著就出去了。這關大爺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啊。李守良很不理解。

跟著一塊來到了正堂門口的位置。關大爺自己就停下了腳步。

“關大爺。”李守良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關大爺一抬手。

有點摸不著頭腦了。這是來幹嘛?這大冷天的。

就這麼站了一會兒,裡面隱約傳來了一些戲腔。李守良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結果一轉頭,李守良就看到了關大爺閉著眼享受的表情了。

好傢伙,感情這是知道人家酒局之後會唱一曲?關大爺得有多少年,沒有和這夥人聯絡了。怎麼還能記得人家的習慣。還有,關大爺怎麼知道,人家這習慣不會改的?

抱著一肚子的疑問。李守良也跟著聽了起來。

怕流水年華春去渺,一樣心情別樣嬌。

不是我無故尋煩惱,如意珠兒手未操,啊,手未操。

仔細觀瞧,自己選挑,鎖麟囊上彩雲飄。

一個聲音飄了出來,入了李守良的耳朵。雖然不知道這戲叫什麼。但是這唱的好,是李守良一個外行人也能察覺到的。就像是一個外行人看李守良做飯,也能看出那種流暢的美感來的。

推己及人,這是個高手。

李守良正想著呢,裡面的聲音又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