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大爺?正陽門那邊的那位關大爺?”喝的臉發白的查安平似乎比平時話更多了。不過好在眼神還算清明,沒有完全不省人事。

此時也是一臉好奇的問道。其實剛才他是沒有認真聽的,那股子醉勁兒已經上來了。要不是第一次跟師傅喝酒,不想著露怯。

他早就癱倒在桌子跟前,或者上床睡覺去了。就算是現在,在桌子底下的雙手,也一直在相互使勁兒捏著掐著。

就怕那股子發木的勁兒,溢滿了全身,那自己還不得吐在桌子跟前啊。查安平之前好賭但是不好酒也是因為這個。

別人喝了酒,可能睡一覺就好了。又或者是歇一歇,喝杯茶就行。再不濟的,也是在酒場上吐過了就好了,接著回來再喝。

可是他不行,他只要吐過一次之後,就不會再清醒過來了,那股子天翻地覆得勁兒,會讓他整個人昏沉一到兩天。所以他每次喝酒,只要稍微喝多一點兒,他都得在心裡為自己打氣,希望不要讓自己吐。

饒是把全部的心神,都放在和酒精作鬥爭上。不過聽到這一位的名號,他還是立馬來了精神。抬起頭看著師傅,不知道這一位和他師傅到底是個什麼關係。

李守良看著一副求知慾滿滿樣子的查安平,笑笑沒管他。繼續看著查三兒。先說正事兒。不然等到等會兒,爺倆喝醉了,第二天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再來說嗎?

查三兒聽到這話,先是放下了端著的酒杯。隨後招牌動作得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頭,在昏黃的燈光的照射下,更是鋥光瓦亮的。

查三兒堆著一臉的笑恭維道:“守良,真沒想到。你還能認識我們這一片的關爺。這位可是一位人物啊。”

“就是,就是。師傅,這位您口中的關大爺,可是我們這邊道上響噹噹的大人物。這一位不只是能打,這位的身份也很高。

我以前小的時候跟著我爸見過幾次,不過那時候也不知道,這位關爺有多厲害。現在長大了,也因為前段時間不上進,讓我爸和這些個朋友都生分,不來往了。

後來我也就沒再見過。您是怎麼認識這位爺的?”

李守良看著這張發白的臉,臉上,還帶著因為忍酒,而微皺眉的表情。

還沒等他說話,查三兒回頭訓斥了一句:“今天話怎麼這麼多?喝酒喝的你都不知道東南西北了嗎?

沒聽你師傅說嗎。最相熟。”

李守良哈哈一笑道:“我和關大爺也是因為一些機緣巧合才認識的。說來也有些夢幻,不過這裡不好細講。改天我問問他能不能說,再說吧。

我和他相處的時間長了,現在對他也是相當瞭解了。其實是一位外冷內熱的大爺。挺會關心人的。你父親應該是也和他相熟啊。

你對這位有興趣,就沒問過你父親?”….這話怎麼說呢,讓查安平不是很好意思。還不是以前不正乾的時候,和父親之間的交流實在是太少了嗎。

想要了解,也不好意思問他,所以也就不知道更多的事兒。

查三兒看了自己兒子一眼,沒有給他解惑的打算。這話要是說起來,還真得有不少的故事。

這些故事要是講起來,三天三夜都講不完。不過也都是一些隱晦的活,現在也不被、不能被人熟知。

查三兒笑道:“關爺的事兒,我瞭解的也不多。我也是後期和關爺認識,才漸漸的熟悉上的。在此之前,不過都是也是聽說罷了。”

這話說了和沒有說一樣。查安平失望的看了看父親,還不如不說,吊人胃口。

眼看著自己兒子有些倒反天罡,查三兒皺了皺眉,不過礙於李守良在跟前,終究是沒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

沒錯,就是一些難聽的話。要是查安平還是以前那個不成器的樣子。查三兒也只是打也不捨得、罵也不捨得。

不過自從到了軋鋼廠裡,認幹了之後,爺倆的關係在查安平一次又一次的辛苦工作中,體悟了出來。

爺倆的關係是越來越好。查三兒也逐漸由一個‘慈母’的形象,轉變成了一個‘嚴父’的形象。

對於有錯的查安平,查三兒也能罵兩句了,只要還是因為現在的查安平能的進去了。

查三兒轉頭看著李守良問道:“守良,能不能詳細說說?按照我的猜想應該是不可能啊。

別的不說,咱們這一大片,這幾個臨近的地方。哪一位不是現在還帶著人幹著的‘地主’,和關爺不相熟?

誰會這麼沒有眼力見兒。現在這麼冷,不怕被人沉湖嗎?真要沉了湖,一上凍,就只能等明年化雪,再飄上來或者被人撈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