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良轉過頭來看著於海棠試探道:“這個欄目挺好的,那你問去吧。1車間是咱們紅星軋鋼廠最老,人數算得上最多,也是機器裝置最全的車間。

這個車間出了多少能人,數都數不清。你要是想要寫文章,來1車間就對了。保管你寫都寫不完。”

於海棠點了點頭,這是孫主任推薦的,也是她自己瞭解到的,不單單是來找李守良的。

於海棠笑道:“是啊,1車間確實人才濟濟。就像易師傅和你,你們師徒倆一樣。不都是能人嗎。”

李守良心思百轉,終於確定於海棠不是為了跟他來敘舊的,就是來找他說這個事的。試探他也是為了寫他?

李守良沉吟了一會兒,笑道:“嗨,我算是什麼能人呢?我啊就是一小屁孩。用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嘴上沒毛,辦事不牢’。我師父倒是算是個能人,可以一寫。”

於海棠卻還笑道:“易工確實值得一寫。不過易工在軋鋼廠這麼多年,要說不認識易工的,還有幾個啊。這文章寫了也就是頂多再讓人瞭解瞭解易工罷了。卻不會起很大的影響。”

&n的,你為了大影響就要寫我?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李守良眼裡有些陰晴不定。

不過嘴上還是說著:“嗨,那就得看你自己的打算了。畢竟這是你的欄目。”

其實這就是資訊差的不對等,於海棠過來問李守良,李守良卻不知道領導已經否了關於李守良的稿子。自然有些慌張。

看著被她暗示到這個地步,李守良嘴上還是裝聽不懂她的話,在敷衍著她。於海棠也是很苦惱。

領導不願意用李守良做第一篇稿子,還說得過去。這李守良年紀輕輕的,怎麼一點也沒有年輕小夥子想出風頭的意思。這種擺明了要出名的好事兒。怎麼就想著‘拒之門外’。

不過於海棠也沒再繼續下去,本來也不是重點,能主動配合就主動配合,不能主動配合她也不所謂,趕緊找下一篇文章的重點才是正道。

於海棠問道:“守良,那你知道1車間的什麼能人異事嗎?”

李守良笑道:“這我哪知道啊,你應該有所耳聞的。我進廠不過幾年,還一心都撲在了這工作上,要不是如此,我也走不到今天這一步的。

所以啊,你要是問我,那可就真得讓你失望了。不過我覺得你得知道啊。我們車間去廣播站找你的聊天的也有啊。怎麼會不給你說呢。”

這話顯得於海棠多‘騷情’似的。

於海棠趕緊反駁道:“瞧你說的,誰找我我就一定要跟他聊天?那我成什麼人了?”

李守良笑了笑,心裡把這話當成了放屁。這車間裡去找她說話的哥倆,回來後已經把和她說話的內容炫耀了沒有十回也有八回了。

即使退一步說是假的,那軋鋼廠這麼多人去找她說話去。跟她聊得這麼開心的,能都是假的。真是扯澹。裝模作樣,當婊子還要立牌坊嗎不是。

不過李守良也沒反駁,裝作迷茫的道:“啊?真的嗎?我還以為這哥倆說的都是真的呢,感情都是騙人的。嘿,那你可就得慢慢問了。

反正我是沒什麼辦法了。你忙吧,我這工件還得做呢。這高階工的工件,就是費事。”

李守良直接打住話題,點出自己是高階工,主任可說了,對於高階工不要去過多的打擾。

於海棠果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心道:以前怎麼不覺得,李守良這麼難纏?難道是因為以前沒什麼工作上的交集的事兒?

於海棠笑道:“那你忙吧,不打擾你了。我去問問別人去。”

李守良車著剛才沒車完的零件,點了點頭,沒回話。

於海棠慢慢的就往人群裡去了。一直沉默的查安平慢慢的遊蕩過來低著頭,道:“師傅,厲害啊,有一手啊。沒想到咱們車間你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一個。

進展的怎麼樣了?你放心,既然是師孃,那我以後絕對不動什麼心思。”

李守良抬腿踹了他一腳道:“你是聾了?剛才一直在跟前,是聽不見我們倆說話是怎麼著?兩個人說話一直打著機鋒。

就這樣的,娶回家,這個家還能安生的了嗎?再說了,你有師孃不是她。等找機會我介紹給你認識。”

查安平哈哈一笑道:“師傅,我跟你開玩笑呢,我還能聽不出來你和她不對付嗎。您放心,我以後不打她的注意了。”

李守良斜了他一眼道:“你打人家的注意,人家也得看得上你啊,人家物件是楊工的兒子,咱們廠新來的技術員楊為民。你又不是不知道。”

查安平聽了也是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沒看她和楊為民的關係一爆出來,去廣播站的直接變得沒有了。大家都不是傻子,自覺審視了自己和楊為民之間的差距。

李守良車完這個零件,看著站在人群中,直接導致小範圍停工的於海棠。

直接來到了師父身邊,直接把這事兒低聲告訴了師父。

一大爺沉吟了一下說道:“中午去主任那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這想法不是她想有就有的,要說這事兒誰不同意,咱們主任就得第一個不同意。你要真是出名了。他可就有可能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李守良點點頭,回了自己的工作臺,繼續忙著工作。

中午吃完飯,李守良來到了主任的辦公室。敲開了門。主任熱情的把李守良迎進去。

李守良輕車熟路的拿出茶來泡上,陳主任笑著問李守良的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