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現場,前來吊唸的人統一身穿白色衣服,安雪的阿弟悲傷的站在門口招呼一個又一個前來吊唸的人們,當他們對他說出「節哀」時,他卻要強忍悲痛,強顏歡笑道:「謝謝,我沒事。」但他紅腫的雙眼已經說明一切。

徐瑤與林奕辰也急忙趕來,還沒有進去,在府外就看到阿弟那悲痛欲絕的樣子,頓時心疼不已,雖說徐瑤與安雪沒有怎麼打交道,但看著安雪還在人世間的阿弟就想到了自己那雙親都逝世的表弟,頓時就起了憐憫之心。

徐瑤直接大步上前,一旁的林奕辰壓根沒有來得及反應,「阿弟,很難受吧,不要忍著,哭出來吧。」只見徐瑤輕輕抱住小男孩,溫柔的撫摸著他的小腦瓜,宛如他阿姊一般給予他溫暖。

雖然剛開始阿弟想要掙脫,並且覺得這個姐姐好奇怪,怎麼能一上來就抱著自己呢,但是在感受到她如同過世的阿姊一樣的溫暖,就放棄了剛開始的想法,任憑這個奇怪的姐姐抱著自己,眼淚也終於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沒事了沒事了,哭出來就好了。」此時的徐瑤在林奕辰眼裡就如同關懷備至的大姐姐一般,自己的未婚妻是個善良的人呢,從一開始就知道。

不知過了多久,阿弟終於緩過來,不在哭泣,而是擦乾眼淚,掙脫徐瑤的擁抱,然後跟徐瑤道謝,隨即又開始招呼前來吊唸的人們,這麼堅強的孩子,真的完全擊中徐瑤的憐憫之心,漸漸的徐瑤眼眶也開始紅了。

待眾人與阿弟一同吊唸完安雪與餘浩後,阿弟便帶他們前去膳廳用膳,其中有阿弟在村子裡的村民,大多都是粗鄙不堪的,許多人都不知道安雪,只是高興可以來吃席,一個個談笑風生的,壓根沒有一點參加葬禮的自覺。

阿弟雖然不爽,但礙於還有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在場,忍了下來。

但不料他們越發的放肆,居然開始哼起歡快的戲曲,然後他們一桌全部一起唱了起來,這場景完全不像是葬禮,更像是在辦什麼喜事之類的。

阿弟忍無可忍,直接爆發,將他們敢了出去,關鍵這些莽夫還不知悔改,竟然還指著阿弟罵他有錢了就忘記他們這些窮朋友了,簡直是將粗鄙不堪表現的淋漓盡致。

「滾!在不滾,直接喊捕快將你們全部抓進衙門!」徐瑤直接站出來擋在阿弟面前,怒吼著這些刁民,聽到要喊捕快抓他們,立馬撒腿就跑,「原來刁民也是會害怕的呀…」徐瑤感慨道。

「謝謝你。」阿弟看著眼前義無反顧擋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彷彿阿姊就在自己面前一樣,那一刻心裡多麼希望面前這個人就是阿姊,但當面前的人轉過身來,心裡的竊喜頓時煙消雲散。

徐瑤開始自戀道:「哎呀,不用謝,姐姐我就是這麼喜歡樂於助人啦~」一時間得意忘形,待她在一抬眸,阿弟已經不在眼前,徐瑤尷尬的咳嗽兩聲,然後假裝若無其事的拉著林奕辰回到膳廳。Z.br>

半個時辰後,前來吊唸的人們相繼離開,只留下徐瑤與林奕辰還沒有離開,徐瑤與林奕辰幫助阿弟一同送走賓客們,然後又幫他收拾殘局,待所有的事情都大功告成之後,他們這才準備離開。

然而在徐瑤剛踏出府邸時,阿弟直接將她喊住,「謝謝你,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做,但還是要謝謝你。」說完,還不等徐瑤說些什麼,阿弟就直接跑回府邸。

徐瑤笑著搖搖頭:「彆扭娃兒…」

烏姜山•縣令府——

「安…安雪死了!」黃憐兒本來今天收到宮裡送來的信特別開心,想著肯定是雪兒寫的,結果沒想到居然是她的噩耗,一時間接受不了直接癱坐在地上。

而且這信寄來的時間已經超過安雪的葬禮了,黃憐兒錯過安雪的葬禮了,更加崩潰。

「憐兒怎麼了?怎麼坐在地上,快些起來,地上涼,對孩兒不好。」沒錯,黃憐兒懷孕了,已經半月有餘了,而且還是對龍鳳胎。

「孩子孩子…一天到晚就是孩子,安雪都死了!嗚…嗚嗚…都怪我,當初為什麼要她出宮啊!如果不出宮她就不會落到那般境地!都怪我都怪我!」邊哭邊說,後面直接泣不成聲,最後甚至直接自己扇自己巴掌,還是一點不心軟的那種,直接下死手。

「娘子娘子,別打自己,要打就打夫君,打在你身疼在我心啊!」傅攀直接將黃憐兒抱在自己懷裡,緊緊相擁,生怕她在做出剛剛那樣的過激行為。

「啊!」黃憐兒直接衝著天空怒吼,突然天空響起一陣雷聲,隨即黃憐兒因為太過激動直接暈了過去,「憐兒憐兒!憐兒你醒醒!」這可把傅攀嚇壞了,一直輕輕拍著她的臉蛋,遲遲沒有反應,只能把她先抱進臥房。

待她先好生休息,在做打算。

翌日,清晨的一縷微風吹進臥房,將熟睡的傅攀冷醒,不自覺打了個寒戰,緊接著微微抬起眸子。

黃憐兒突然喊道:「夫君,夫君…」

「我在我在,娘子你說。」傅攀趕忙抓住她的玉手,一臉緊張的看著她。

「夫君,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躺在這啊?我怎麼記得我好像拿了一封信,貌似是皇宮寄來的。」黃憐兒這一問,可把傅攀嚇到了,一臉驚恐的,隨即鼓起勇氣問道:「娘子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見娘子搖頭,他又繼續道:「沒事,沒有什麼皇宮的信啊,是…是徐瑤寄來的,問平安的,我已經回了,放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