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明白簡時鳴和陶溪的疑惑,他彎腰將地上凌亂的柴火一點點整齊的擺好,語氣帶了抹無奈。

“其實花花的娘我也認識,畢竟都是花膠村一塊長大的。”

“那她怎麼不住村裡?”

簡時柔問出大家的心聲,於大叔抬眸瞥了一眼木屋,壓低了嗓音。

“花花的娘不知道被那個臭男人騙了,未婚先孕,花膠村的傳統是……”

說到後面,於大叔不知道該怎麼說,但迎著眾人好奇的眸子,他唉聲嘆氣道:

“她被浸了豬籠!”

“封建惡俗!”

陶溪憤憤的罵了一句,簡時柔連忙附和,“就是,花花娘也是被騙了啊。”

還不懂事的簡時易歪著小腦袋,“浸豬籠是什麼意思啊?”

陶溪:……

迎著小弟清澈的眼眸,她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倒是簡時鳴,他不介意讓簡時易瞭解這個世界的另外一面,他沉著聲音開口。

“就是將女子關進豬籠裡,然後丟進河裡。”

“天!”

於生震驚的捂著嘴,他顯然對於這個也是未知的。

於大叔嘆了口氣,“花花娘被浸了豬籠以後,大家都以為她死了。

那天我無意來到這座孤島,才知道她運氣好沒有死,還生下了花花,但花花不僅沒爹,還是個黑戶。

她不敢帶著花花回花膠村,怕村裡人將花花浸豬籠。”

其實於大叔心裡理解,花花娘大概也是沒臉回村子,所以才一直帶著花花在這孤島上生活。

聞言眾人都沉默了,大家無法想象她們娘倆在這山裡過的是什麼日子。

簡時易是小孩子,他想法天真,疑惑的問於大叔:

“於大叔,那你為什麼不帶花花離開呢?”

花花娘都死了,應該沒有人認識花花吧。

“一是她不願意離開,二是我家情況就那樣,也養不起她,我也就平時路過的時候給她一點吃的。

但她很怕人,也不怎麼和我說話,更不願意和外界接觸。”

於大叔知道花花娘的家人不是好相與的,就算帶回去,指不定也不會善待花花,所以一直沒有將人帶出去。

說完他小心翼翼的看向簡時鳴和陶溪,“你們買下這座島,是不是會將她趕走啊?”

“理論來說是這樣的。”

陶溪嘆了口氣,不過她抬眸剛好對上木屋裡門縫裡那雙眸子,“但我會和花花商量的。”

“不管你們打算用這孤島做什麼,希望你們善待花花吧,她和她娘都是可憐人。”

於大叔是個心善的,可卻不是個無底限心善的,他家裡還有老孃娘子和孩子們,所以他能做的只有這麼多。

多一個人多一張嘴,花花能養活自己,還不如在這孤島上呢。

簡時鳴皺在一塊兒的眉心微微舒展,“勞煩於大叔了,我們買下孤島的事情,還希望你能暫時保密。”

現在娘子還沒動工開荒,等想好再說。

於大叔點了點頭,又拍了一下呆愣的於生,“聽見簡秀才的話了嗎?

我們離開這孤島,就將這裡的事情全部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