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安生點!”

里正趕了過來,他很狼狽,身上都是灰塵,頭髮凌亂,眼神裡都是血絲,顯然也愁的不行。

他一暴呵,眾人總算安靜了下來,簡老婆子跌倒在地上。

“里正,我四兒沒了啊!”

她哭的好不傷心,當然春花不過是附帶的,似乎誰也沒有關心她。

里正板著臉,“只有你家死了人嗎?逃難這些日子,誰家沒死過幾個人?

先前你家老大死的時候你咋沒哭的這麼傷心?”

他顯然是被氣到了,說話也有些口不擇言。

簡老婆子無力的癱軟在地上,“那能一樣嗎?

老大不是我生的,可四兒和小桃都是我生的啊,他們都沒了,嗚嗚嗚……”

她哭的悽悽慘慘,卻沒有人同情,畢竟簡老四的人品不怎麼樣。

但想起自己逝去的親人們,大家都很難過。

里正被這事折騰的腦袋都快要炸掉了,他走到簡時鳴身邊。

“鳴哥兒,我只是村裡一個小小的里正,哪裡能管的了這麼大的事情。

現在我愁的頭都禿了,家家戶戶都有損失,你說該咋辦?”

他此刻能想到只有簡時鳴,也許他這聰明的腦子能想出辦法。

甚至他也看見了被親衛們圍在一塊兒的木瓊,想著要不要找貴人幫幫忙?

但他嘴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也不知道該怎麼和簡時鳴說。

簡時鳴像是看穿了他心思似的,墨眸沉沉的,“里正,先別想其他的,先處理好傷者的傷。

再處理好那些逝去之人的後事,然後咱們重新清點好人數,繼續出發吧。”

“聽你的,唉!”

里正很是羞愧,他不該多想的,也不該奢求貴人能夠幫忙。

若是她願意幫忙,就會主動過來了,他揹著手安排這些事兒,老天爺對他們太殘忍了。

一波一波的衝擊,簡直斷送他們的活路。

陶溪望著那些悲慼的人們,於心不忍,可她又做不了別的。

“娘子,你這傷口又惡化了?”

許木難過的抹著眼淚,被陶溪看了個正著,她又瞥了一眼正在幫傷著處理傷口的赤腳大夫。

然後轉身去找王舟,“王舟,你們村可有赤腳大夫?她住的是那間屋子?”

就算要逃難,她想那人也一定不會將所有的藥物帶走。

回頭她從空間兌換一些,就說是在這裡找到的,聊勝於無。

王舟擦點眼淚,指著不遠處一箭塌掉的木屋說:“那邊,金爺爺以前就住那邊。”

“多謝!”

這一次陶溪沒有和簡時鳴說,自己鑽了過去,金大夫家沒人住過,因為比較簡陋又偏僻,挨著山腳下。

陶溪估摸著那大夫也是方便上山採藥。

房屋已經坍塌,好在塌的不算厲害,陶溪順著窗戶爬了進去。

屋子裡確實有不少中藥,但沒有止血藥,畢竟這玩意在逃難途中要用,對方顯然也不會留下。

陶溪將一些暫時用不到的中藥都丟進空間,然而意識開啟電子螢幕。

搜尋了古代版金瘡藥,這玩意真心貴。

才一百克,就要五十積分,她要了兩百克。

陶溪咬牙買了下來,換上金大夫這裡用來包中藥的油紙包,這才匆匆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