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爽的秋日,夕陽西下,夜幕降臨。溫葉一身深藍色鳥紋誥命服,戴好輕紗面巾,眼神堅定地上了侯府馬車。

馬車急速地駛向皇宮,侯府離皇宮北門不算太遠,馬車上的溫葉心裡焦急,短短的路程格外難熬。

「三娘子不必太過擔心,聖上自有明鑑。」

一低沉慵懶的聲音傳入溫葉耳中,她抬眼對上一雙深邃的眼眸,坐在她面前的男子,正是她朝思暮想的夫君墨彥。

「墨郎,你回來了!」

溫葉喜極而泣,張開雙臂撲倒在他的懷裡,她最近總是多愁善感動不動就流眼淚,不過這也不能怨她,任誰也受不住他這種突如其來的現身,自她回京之後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溫家出事,我怎能不在你身邊,我可是趕了一天一夜的路。」

墨彥輕撫她的秀髮,嘴角一彎心中歡喜得緊,兩人已幾日不見甚是想念她,趕夜路的疲憊在這一刻消失殆盡。

「墨郎辛苦,謝謝……」

一個熾熱的吻打斷了溫葉的話,直到她的呼吸急促墨彥才不舍地將兩人分開,溫葉只覺唇舌間縈繞著淡淡的茶香,似乎是徑山茶的味道……

「喜歡嗎?我特意帶了些在身上,嚼著還蠻提神的。」

墨彥舔了舔嘴唇,盯著她微腫的嘴唇笑得肆意,溫葉癟嘴一把將他掀掉的面紗抓在手裡,重新將其戴好。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這些。」

「我說過,別對我說謝這個字,不然我還懲罰你。」

墨彥說得振振有詞,溫葉剛想辯解,晴空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小侯爺,這是官服。」

「晴空……」

還未等溫葉問話,車簾被掀開一條縫,硃紅色的官服從外面遞了進來,墨彥伸手接住衣衫就開始扯身上的腰帶。

「你這是做什麼?」

溫葉慌亂地用手捂住眼睛,墨彥做事總是讓人始料未及,不知是不是他故意為之?

「你我夫妻之間,換個衣服還用迴避嗎?」

墨彥攤開雙手挑眉微笑,腰帶仍緊緊地綁在腰間,顯然剛才是故意逗她。

「你真不愧是紈絝之首,只是這所有的無賴都用我一人身上了!」

溫葉委屈地拿開雙手不去理他,墨彥笑著點頭,覺得她這話說得十分有理。

「小侯爺,馬上到宮門口了。」

晴空的聲音不低不高正好讓兩人聽見,墨彥攤開懷裡的硃紅色的山水圖案的官服,示意溫葉迴避。

溫葉將朱服接在手裡,細細察看一番,抬眸不解地看向墨彥。

「這是,五品以上的官服?」

「提點刑獄司的四品提刑官,不過是聖上賜的一個虛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