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梔掄起手臂,攥緊拳頭,發狠地朝晏沁北的面門揮了出去。

拳風虎虎?不存在的……

她的小粉拳頭輕飄飄地落在晏沁北下顎,像撓癢癢一樣微弱綿軟地擦了過去。

晏沁北下意識偏頭躲了一下,躲完才覺得很多餘。

他嗤笑出聲:“你是在跟寡人撒嬌嗎?”

桃梔小肩膀頻繁起伏,小臉忽黑忽紅,好氣哦!

晏沁北一邊欣賞著她看不慣自己卻又幹不掉自己的憤懣模樣,一邊氣定神閒地替她拆了沙袋:“可見這東西練多了沒用,你就合該養在深閨裡,被寡人寵。”

嘴上說著寵,行為卻相當暴戾,寬厚的大掌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的小臉揚起正視自己,俊顏頃刻逼近,吐氣如蘭呵在桃梔臉上,說的話冷如冰霜,“自今日起,你將以寡人寵姬的身份侍奉寡人,十個月後,寡人與你的兒子,會成為李朝和西涼共同的帝王。”

桃梔杏目圓睜:“你瘋了嗎?”

做他童養媳的時候就知道他溫柔師兄的馬甲下,是個腹黑的狠人,可他至少待李桃桃還算不錯,大概是他對萌娃有著最起碼的底線。

可沒想到現在自己有了能給他孕育子嗣的條件,他會毫不留情地予取予奪!

“其實我、我是……”隨著他越靠越近,血紅的唇瓣幾乎要貼上桃梔冒汗的鼻尖,桃梔腦海裡已經亂作一團麻絮,心一橫打算把自己的身份直接坦白,管他信不信。

幸虧他在咫尺之距停止了這種無理的輕薄動作,冷冷一笑:“你慫什麼?”

能不慫嘛?桃梔心下暗叫:你彷彿下一秒就要吃了我!

“我只是要你陪我演一齣戲,我不會碰你,十個月後,我會找到繼承人,名義上,他是我們的兒子,是李朝的正統,也是西涼的血脈,但實際上,除了假孕,你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

“假孕?”桃梔重複這兩個狗血淋頭的荒唐字眼,烏黑的眸子滿是震裂。

影帝不愧是影帝,除了自己裝病,還要逼別人裝孕……

但總算不是真的要給他生猴子,桃梔狂跳的小心臟慢慢緩和下來,慘白的小臉泛起遲來的紅浪。

“我都已經與你坦承了,你現在才臉紅個什麼勁?”晏沁北放開她,又往後退了兩步,倚在牆上,玩味淺笑,“我本想再戲弄你幾番,可又怕你這身體太弱,直接嚇厥過去,到時候我去哪裡找個更聽話的?”

相比“寡人寡人”地作天作地,他這樣正常講話,桃梔尚且能夠接受。

於是桃梔歪頭:“你覺得我聽話?”

池樺曾說桃梔是他帶過的最差的一隻靈寵。

雖然桃梔懷疑自己其實是他第一隻也是唯一一隻靈寵。

可桃梔乖張跳脫,天天闖禍,主僕二人閒到蛋疼就相互競爭誰捅的簍子更大,沒想到淪落到秘境裡,桃梔成了個掀不起風浪的病美人。

“你別歪頭。”晏沁北的情緒起伏實在大,忽然又冷冷打斷了她追憶往事。

桃梔抬眸剜他。

他眼底褪去笑意,變得晦暗:“你不配。”

至於原因,晏沁北不想解釋,在他看來,只有某隻三歲半的小奶包,腦瓜一歪才能殺到自己,至於其他人,東施效顰,令人厭煩。

深感厭煩的晏沁北直接離開了小黑屋。

此後,他三天兩頭來上一趟,一趟待夠兩個時辰,每次都叫翠兒守著門,走的時候衣衫半攏,面色紅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