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著急。”魔君頓了片刻,才慢條斯理地說道,“急也沒用,鳳女比你早來一步,把我的屍魂大軍借走了,我還附贈了她整片魔焰山的渙銀花。”

桃梔目光發顫地掃了眼四周:“難怪來時覺得少了點什麼,原來渙銀花都不見了。”

桃梔大怒:“你特麼的怎麼能助紂為虐呢?”

魔君嗤笑:“呵,你說的彷彿是我個好人。”

熔漿四濺、魔氣橫掃,魔君的脾氣說來就來。

那邊,赫連宇已經展開了檀香竹面扇,隨時準備帶人撤走,瀾煊和雷豹也築起了防禦盾。

桃梔不能就這麼走了,態度一轉,又變得十分卑微:“尊貴的魔君大人,我剛才語氣不好,我跟您道歉。”

“你倒是比那個鳳女說話動聽,嗯……長得也比她漂亮,就是矮了點。”

桃梔深吸一口氣:“魔君大人,您不帶這麼侮辱人的,但是好奇怪,我居然一點也不覺得憋屈,我還挺受用的,您是第一個誇我矮的!”

大地震顫,是魔君在笑。

赫連宇扶額:桃兒,難為你了……

“這樣吧,我給你支個招。”魔君把魔氣一收,天地恢復死寂,只餘下他粗重的聲音,“鳳女將從容煥身上剝奪走的不死咒和魔力加註在了自己的十二根彩光翎羽上,我教你一道拔毛的口訣,你對付她的時候用上,就可以把她的一切搶走。”

“尊貴的魔君大人,這個‘搶’字,您用得甚妙!”

“附耳過來,口訣給你。”

桃梔趴在地縫上,伸頭探腦:“卻不知附在何處比較合適?”

一道黑芒自地縫中躥出,鑽入了桃梔的耳朵。

桃梔心領神會,給魔君磕了三個響頭,跳上了赫連宇的扇子。

“為何還要給他磕頭?”回去的路上,赫連宇問道。

他為桃梔卑躬屈膝的態度感到心疼,已經看魔君十分不爽了。

桃梔卻混無所謂,這個世界的法則是強者為尊,弱者本就沒有叫囂的權利,又何必在內心腹誹世道的不公?

但關於磕頭,桃梔純粹磕著玩的。

“祈禱魔君泉下有知,保佑我大獲全勝。”

“你這彷彿魔君已經死了。”跟在後面的雷豹聞言,不由笑道。

“魔君被天罰萬萬年,跟死了實在沒什麼區別。”瀾煊嘆道。

赫連宇一刻未停,直接帶人飛到了北方魔域的地界。

“我知道你救他心切,想必也不用去我的逍遙宮裡耽擱了。”赫連宇將竹面扇懸停在北方魔域的上空,問桃梔,“不如你把口訣告訴我們,這樣大家都可以去拔鳳凰毛,勝算也大一些。”

桃梔沮喪地籲出一口氣:“我說不出話來,這口訣是一次性的,魔君大概是故意想考驗我,看我有沒有勝任魔王的資格,逼我跟鳳女一對一地幹架。”

“可她的羽毛暗藏火毒,你上回就中了招。”赫連宇擔心道。

“這倒不是我最擔心的問題,拔了鳳凰毛、再喝鳳凰血就是,但眼下情景,卻是讓我想起了象鼻山的末日秘境。”桃梔趴在扇子邊緣,往下俯瞰。

綿延萬里的雪山上,密密麻麻的小黑點,不是石頭、不是樹,而是屍魂大軍。

“秘境裡有個叫姚娉婷的,擄走了北雁,企圖霸佔他,還用水屍大軍圍堵前去救人的我,跟現在的情況很相似,當然,秘境和這比起來,實在是灑灑水了,底下的屍魂大軍,約莫有上百萬吧?”

“桃兒,你的術算一向不好。”赫連宇睨了一眼,挑眉,“這得有上千萬了,而且鳳女還在不斷地用渙銀花複製更多的屍魂,數以億計,你怎麼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