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梔夾在赫連宇和北雁之間,受到兩邊氣流震盪影響,可樂灑了、蛋糕爆漿了、三明治掉地上了……

桃梔大怒:“你們倆夠了!”

赫連宇裝睡。

北雁看窗外風景。

世界安靜了。

就在桃梔也準備眯會兒的時候,後邊的經濟艙內傳來一陣騷亂。

在乘客們的尖叫聲中,一個男人的聲音吼道:“裴彥呢?叫裴彥過來!裴彥!我知道你就在這架飛機上,不想出人命的話,你就給我站出來!”

不知是哪位好心人把經濟艙和商務艙之間的簾子扯斷,桃梔回頭,一覽無餘地看到了歹徒挾持空姐的畫面。

歹徒手裡擰著一根極細的鋼絲,已經在漂亮的空姐脖子上勒出了一道血痕,要是再用點力,割裂頸動脈也是有可能的,一旦頸動脈被割斷,飛機上沒有搶救措施,空姐涼涼。

膽小的乘客們明哲保身,無一人敢上前制止。

何況,歹徒的訴求是見到北雁,甚至還有熱心乘客悄聲提醒說:“老闆們肯定都在商務艙,你去前面問問。”

“不用問了。”北雁慢條斯理地站起身來,立在過道內,與之對峙,“你找我?”

歹徒雙目猩紅,恨意滔天:“玉蘭大橋是你們家造的吧?貪汙了不少錢吧?毫無徵兆地就塌了……我六歲的大女兒、我三歲的小女兒,還有我懷孕的老婆,全在車裡……從斷橋上掉下去,全沒了!全沒了!”

歹徒說到這裡,不禁淌下淚來。

乘客們如牆頭草,風向一變,居然幫起腔來:

“嘖嘖嘖!慘啊!”

“家破人亡啊!造橋的真不是好東西!”

北雁面不改色,淡漠問道:“所以你想怎樣?”

“錢!我要錢!”歹徒恨聲道。

“我記得BY已經向遇難者家屬支付過一筆補償金了。”北雁說。

“不夠!那點錢怎麼夠?”歹徒急躁不已,手上不自覺用力,空姐脖子上的血痕,淌下蜿蜒的紅色曲線。

但是這位空姐非常冷靜,看得出來她很害怕,但是她不叫不跳,只是滿目期待地看著北雁,渴望被救。

北雁繼續與歹徒周旋:“橋樑斷裂事故還在調查中,是否是我司造橋的責任尚未有定論,但我司是出於人道主義,才自願給與遇難者家屬補償金,並非在為錯誤買單,你若不知足,可以去告,而不是在這裡傷害無辜。”

雖然北雁說得很有道理,可是乘客的風向已經偏離:

“哎呦!這種時候你跟他講什麼道理啊?先答應他呀!”

“就是!把人先救了,別影響飛機啊!多危險啊!”

北雁冷嗤:“你們說得容易,錢又不是你們付。”

乘客們怒了: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無情?”

“難怪這麼有錢,賺的都是黑心錢!”

桃梔看不下去了,站起身來往後面走。

由於過道很窄,被歹徒挾持著空姐完全霸佔,桃梔想去到機尾,卻過不去。

歹徒看到她跟個沒事人似的走過來,還叫自己讓一讓,歹徒懵了:“你想幹嘛?”

桃梔一臉的睡眼惺忪:“我想上廁所,你擋著道了。”

歹徒怒目圓瞪:“我這兒挾持著人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