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賣批!老虎不發威,你當老子是病貓?”桃梔掙扎著從泥土裡鑽出來,怒吼道。

吼完發覺不對:怎麼反而給敵人漲了士氣呢?

她當即奔入洞內,但見十幾頭老虎,把本就拮据的洞室擠得騰挪不開,雪盈被圍在中間,訝異地看向皎月兒:“你請來的逗比?”

“罵誰逗比呢?”虎族首領擰出三橫抬頭紋,衝著雪盈咆哮道,“你恐怕是自己都不記得了,雪盈!當年你殘忍殺害我虎族族花,今日,我們就是來報仇的!”

雪盈一愣,老實回答:“我確實是不記得了!”

虎族首領頓時虎眸一紅,聲音都哽咽起來:“阿花!我可憐的阿花!你死得好慘吶!

“當年,有個叫池樺的道修來我虎族做客,一眼就相中了阿花,便向老族長支付了一份彩禮定金,把阿花帶走了;

“原以為阿花能跟著人家走出大山、步上仙途,不料竟落入你手!

“你殘忍地將阿花剖了虎膽、扒了虎皮,做成湯羹和褥子,還把她的牙齒製成項鍊,戴在脖子上招搖過市……

“這份仇,我們虎族忘不了!今日,我們就是來報仇的!”

“是是是,知道你是來報仇的,你說了兩遍了。”雪盈無奈地擺了擺手,斜眸問皎月兒,“又是你趁池樺出門,洩露我的所在給我的仇敵,好借他人之手除掉我?”

皎月兒站在虎族首領的身後,淺粉色的唇瓣勾起一抹陰狠的笑。

雪盈嘆氣:“枉費你四海八荒地幫我找仇家,這都是陳年芝麻爛穀子的事了,虧你還能聯絡上人家。”

雪盈將目光轉向虎族首領,“話說,池樺當年既然預付了彩禮,那阿花就屬於我們的了,生死皆由我們定奪,你現在跑上門來尋仇,不覺得這行為屬於毀約嘛?”

“彩禮還你!”虎族首領丟出三顆下品靈石,“帶走阿花的彩禮一共是三十萬上品靈石,池樺就付了這麼點定金!”

雪盈看著地上那三顆光芒黯淡的靈石,不禁搖了搖頭:“這屬實是我家池樺做的不厚道了……”

“我們原以為他是相中了阿花帶回家當老婆的,哪知道他是要阿花給他老婆當坐騎,可哪怕是當坐騎也成啊,沒想到最後居然當了盤中餐!”虎族首領是個感情豐沛的,說到此處又抹起眼淚來,“阿花!我可憐的阿花!你死得好慘吶!”

“阿花死有餘辜!當年那件事情不能怪雪盈道尊!”

突然,又一頭老虎施施然從洞外踱步而入,威猛之態比之首領有過之而無不及,尤其是一身虎斑黑黃分明,毛髮油光發亮,站在洞口傾瀉而入的陽光裡,彷彿渾身鍍了一層金。

雖然他長大了,但桃梔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阿蠻!”

阿蠻朝她眯了眯眼睛,繼續往裡走:“當年的真相我已經查出來了,族長,池樺帶走阿花的時候已經言明是帶她回去給雪盈當坐騎,阿花當時也答應了的,後來是阿花自己不甘於當坐騎,還對池樺生出了不該有的肖想,甚至想一口吞了雪盈道尊,這才被雪盈給除掉的。”

事情就是這麼個簡單的事情,可虎族首領他不甘心吶,所以他選擇不聽過程、只問結果:“她虐殺阿花就是她的錯,殺虎償命,今天誰也別想替她說話!尤其是你,阿蠻,沒用的東西,去毓壽宗當靈寵沒人要,居然也給人當起了窩囊的坐騎,聽說還是以一隻幼崽的形態給一個小孩子騎,你身為虎族的尊嚴呢?”

小孩子·桃梔覺得自己有必要站出來了,她擠開一堆毛茸茸的虎腿,站到了雪盈身邊:“哎!怎麼說話呢?罵誰小孩呢!”

今日跟來的老虎小弟都是虎族中的年輕一輩,平日裡深居大山沒什麼出門歷練的機會,算是頭一回跟著族長來到魔域見世面,見到仇敵雪盈長得如此美豔,已經讓他們後悔剛才叫囂得過於野蠻了,現在看到霞姿月韻的桃梔,只覺得發情期提前了:這趟下山果然沒白來,這個小可愛也太討人喜歡了!難怪阿蠻心甘情願被她騎,阿蠻真的好幸福啊!

“小姑娘,別多管閒事。”虎族首領警告道,“否則連你一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