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書郝優雅,人不如其名,一點也不優雅。

桃梔大老遠地就聽見她在過道另一頭衝著仵作發脾氣:“到底能不能驗出一些新的東西來?你不行就滾蛋!老孃親自來!”

在傾歡的記憶裡,這位刑部尚書稱得上是她娘傾城最大的宿敵,因為年輕時候,郝優雅曾追求過錢苟華。

郝優雅的父母也是官商勾結,養出了一個專橫跋扈的郝·不優雅,她曾三次親自帶著聘禮登門錢府逼婚,還誘拐錢苟華陪她湖上泛舟,卻差點在船上把手無寸鐵的錢苟華給那啥啥了。

當時的情況萬分緊急,郝優雅扒掉了錢苟華的上衣,然後大聲笑道:“你叫呀!你叫呀!這是在湖上,你就算叫破嗓子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你越叫我反而越興奮!啊哈哈哈!”

然後錢苟華就叫,叫得撕心裂肺、悲天蹌地。

幸好女強男有一個致命弱點,那就是男方抵死不從的話,就還有保住清白的可能,其中細節關乎生理知識不宜多說,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錢苟華他叫著叫著,還真就被他叫來了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傾城上場的時候,那叫一個英姿颯爽又不失風度翩翩,她看似一隻腳輕輕地落在了船頭的甲板上,卻直接就把船尾那端翹了起來,讓靠近船尾的臥房如遭地震。

被摁在床上的錢苟華順勢滾到了地上,天旋地轉之後看到的第一眼,是踏進門來的傾城彎腰俯身,湊近來的那一張餅大的圓臉。

“男人,你沒事吧?”傾城問。

所謂一見鍾情,大概就是這意思。

之後,自然是傾城和郝優雅結下了樑子。

而錢苟華入了相思門,嚐了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開始倒追傾城,直至憑藉個(家)人(族)魅(財)力(力)將其成功拿下。

扯遠了,當桃梔從回憶裡回過神來,走廊那頭的仵作發出了慘烈的哀嚎,因為郝優雅將之揍了一頓,罵他辦事不利:“你驗了兩遍都沒發現的貓膩,怎麼我驗了一遍就發現了這三枚銀針?刑部怎麼就養了你這廢物,趕緊給我收拾鋪蓋滾蛋!”

昊然聞言,嚇得臉都白了,一把抱住桃梔,目光惶恐地望著她。

沒想到郝優雅有兩把刷子,居然在沉魚的身上發現了銀針,只要問過當日選花魁的流程,自然就會把懷疑目標從北雁身上轉移到昊然身上。

但聽郝優雅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並冷聲問身邊的人:“聽聞那日郡主做過針療,那施針的人現在何處?”

“是百花樓的小倌兒昊然,就關在那處。”

昊然緊張地圈住桃梔的腰,都快勒出了她的隔夜飯。

桃梔無奈地覷他一眼,神情自若地掏出一粒丸子:“別慌,吃下去,任何酷刑都熬得住,你只要不認,我就有法子撈你出去。”

昊然二話不說吞了丸子。

下一瞬間,桃梔就一腳踹開了他,站到了姚四身邊,與之撇清了關係。

因為昊然已經認不出她了,畢竟他吃的是“失憶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