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的大學裡,這種小班鉅貪的風氣比比皆是。

畢竟還沒有跟上全國嚴打,很多老師也跟著弄好處。

而且這個時代人們的法律意識也不算特別普及,大環境下即便是高校裡的學生也大多隻能順著走。

其實這幾天徐知木就收到了不少人明裡暗裡的暗示,只要徐知木能幫他們搞定助學金或者獎學金名額,還能給他點好處費。

當然徐知木不在乎這點錢,照常跟著流程去走,這些東西還是要給需要的人。

沒必要因為這點錢壞良心。

範思慧看著徐知木,緩緩開口:“你也是班長,應該也知道里面的內幕,那個謝廣志一是因為之前被清清拒絕後故意使絆子,二也是他知道清清這樣的女生肯定不會主動給他送好處,所以故意壓她的資料,想把她的名額給另一個給他好處的人……”

“你班裡的人沒有出來鬧事的?”

徐知木問她。

範思慧搖頭嘆氣:“你也知道,一般來說貧困生因為家庭原因,本來性格就比較敏感,很少會有人願意在大庭廣眾下撕開的傷口去博得同情,所以很多人都是忍著這口氣,倒是有一個男生不忿地找他說理,但他都是用各種藉口拖著,故意不告訴你需要的資料,他一句忘了就可以把責任推走了,就算是找輔導員也沒用。”

範思慧頓了頓,繼續補充道:“而且說白了,輔導員也知道這個情況,只要沒有把柄,他們都有好處,一個普通學生的聲音可能真的沒有什麼用。”

“我覺得有用。”

徐知木忽然說道,其實範思慧說的情況他都清楚。

一個學生,面對這大環境的風氣,別說反抗,連說話的聲音都會被淹沒。

這讓徐知木想起了後世一部經典電影。

黃四郎一人壓了鵝城這麼多年,人不敢反,但是這心裡卻存在著怒,也就是這怒,導致黃四郎最後被鵝城的居民趕出了碉堡。

而徐知木,就是要把這份怒給引出來!

範思慧有點發愣,她不明白徐知木說的意思,但她還是開口道:“不過清清的成績很好,班裡的名額還是會給她留到最後,我可以幫清清先報上,只要國慶節之後能把材料補齊,助學金也是可以拿到的。”

範思慧現在是班裡的團支書,但是獎學金之類不是她的範圍,也只能儘量去幫。

“這事沒那麼容易完。”徐知木眯了眯眼。

“這……還是不要衝動,要不然到頭來最愧疚的還是清清,而且咱們畢竟不是一個班的,就算是講理都沒用。”

範思慧以為徐知木還要找謝廣志私下解決。

“都是成年人了,打架只不過讓他疼個幾天,殺人不如誅心。”

徐知木澹澹說了一句,接著對範思慧說道:“我請你幫我辦兩件事。”

“你說吧。”

“一,把我的聯絡方式給那個和你們班長起衝突的男生,告訴他我可以幫他要回屬於他的東西,二,這兩天你在班裡把這幾句話散播出去……”

徐知木把話都給範思慧說完,範思慧聽著有些心驚。

這些話其實都是徐知木在競選班長說的話,什麼“寧願自己不要名額也要把名額讓給真正需要的人”“會幫所有困難的學生爭取更多的福利。”

這些話,可以說每一個字都打在了謝廣志的臉上,一班之隔,兩個班的班長差距卻這麼大,會更加劇學生心中的心理落差。

心裡的怒也就越大。

範思慧甚至已經想到明天這些話傳出去之後班裡同學憤憤不平的模樣。

“我直接把那個男生的聯絡方式給你不就行嗎?”範思慧還是有點不明白。

“這不一樣,一定要他主動找我,他來求我,這事才好辦。”

“可是你就確定,他會來求你?”

“他一定會來,因為他知道,不來找我這補助的錢他肯定拿不到,只有來找我才有可能能拿到錢,所以他沒有理由不來。”

徐知木的語氣裡帶著一種強大的自信。

範思慧愣愣看了他好幾眼,如果最後真的是按照他的預想走,那謝廣志一定會成為全班甚至是全校的笑話,甚至挨處分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