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刀光劍影暫且不表。

自那日從皇宮出逃,李堅和黃通快馬加鞭,星夜趕路,終於到了上谷郡。

二人馬不停蹄,直奔上谷郡守府,待進了郡守府,才得知郡守石玉開帶兵巡境,尚未歸來,二人連日風餐露宿,吃過飯食,各自休息。

待傍晚十分,李堅聽門外呼喊,剛要起身,卻見一大漢推門而入,嘴裡喊道:“堅兒!”李堅定眼一瞧,這滿臉虯髯的大漢,不是石玉開,正是何人?

李堅忙起身跪拜道:“舅父,父皇突然駕崩,二弟已繼承大統,大成已無孩兒容身之地了!”說罷伏地而泣,哽咽不止。

石玉開忙俯身拉起李治道:“孩子別哭,究竟如何,你慢慢和我說。”

李堅連忙把先帝被毒殺,自己如何脫身,和黃通如何星夜兼程來到上谷,對石玉開詳細說道了一番。

聽完了李堅的訴說,石玉開久久沉默,突兀的咬牙憤聲說到:“可恨這幫王八蛋欺我石家無人啊!”,又看著李堅說到:“唉,舅舅無能,不能護你繼承大位,不過,你既能平安來到上谷,自是皇天保佑,到此地舅舅必護你周全!就算那楊家老賊親自帶兵來抓你,舅舅也定要殺他個天昏地暗!”

李堅聽完,內心感動不已,連忙說到:“舅父不必驚慌,我料定二弟雖繼承大位,但是當前朝政必被李正山把持,又或李正山必定請二叔出山,父皇在時,二叔閉門不出,父皇駕崩了,二叔絕不甘對二弟俯首稱臣,更何況二叔若不出山,朝政必被楊正泰步步蠶食,這也是二叔不願見之事。”

“我已求祖母,待二弟登基,讓祖母跟李正山要一封誥書,封我做漁陽郡守,舅父目前代管漁陽,待我拿到詔書,你我舅甥二人連手,安心發展,退能保其身,進能伺機而動,待時機成熟,還請舅父助我!”李堅眼眶通紅的說到。

“孩兒放心,舅舅必助你成就大事!”石玉開聽完李堅的話,頓時明白,這個外甥尚未死心,而且聰敏機智,又能隱忍,定能成一番事業。

舅甥二人多時未見,一時興起,不覺竟聊至深夜,石玉開見李堅面露疲色,便起身離開,相約明日再談。

第二日一早,石玉開備好酒席,李堅和黃通入座後,三人暢飲一番。

石玉開和黃通也是頗為熟悉,二人性格相似,說話句句投機,不多時已聊到中午,石玉開索性叫下人重新置辦酒宴,並通知在府的手下大將前來,眾人自是又一番暢飲。

轉眼五天時間過去,這日清晨,石玉開剛想出門,卻見下人來報,朝中聖旨已到,請石玉開接旨。石玉開已從李堅口中得知情況,面對聖旨也不再客氣,自己不曾出面,直接讓下人拿了聖旨過來,打賞了送旨的差人,拿著聖旨就去找李堅。

李堅一連看了三遍,確定是聖旨無疑,只是未曾想是自己封侯,戰烈當了漁陽郡守,心下頓時明白了幾分。

“舅父,這戰烈當了漁陽郡守,定是二叔出山,坐穩了朝局!”李堅輕聲說到。

“何以見得?”石玉開連忙問道。

“戰烈是太尉府輪值上將軍,平素與我也多有交往,但畢竟身份有別,並不深交,此人心直口快,性格豪爽,確實是可交之人,此次必是因為保我上位,受到牽連,發配到漁陽了。”

“戰烈雖是父皇賜姓,但一直在李正山手下效力,是李正山的心腹大將,此次若二叔沒有出山,李正山憑手中兵力,也能坐穩朝局,而且正是用人之際,李正山定不會讓戰烈離開京城。”

“必是二叔出山,坐穩朝局,戰烈受命漁陽,其目的有三,一是保護戰烈,免受楊正泰攻訐,二是麻痺楊正泰,讓楊正泰以為二叔和李正山並未合謀,三是讓戰烈來漁陽收攏兵權,防止咱們舅甥做大!”李堅神色認真的說到。

“聽堅兒如此說,情況必相差無幾,你二叔李承前,我以前多有交道,此人表面儒雅,實則性格高傲,若不是你父皇當時鋒芒太盛,威望眾高,只怕那寶座他也是要爭一爭的,現在你父皇駕崩,他怎麼會屈居李治那黃口小兒之下,更不用說還要看楊正泰這老小子的臉色。”

“舅父,不日那戰烈必定持詔而來,雖說漁陽人少地貧,但若漁陽交與其手,咱們就實力大減了,若真天下大亂,或二叔想借我的名義行事,漁陽上谷相連,戰烈若出兵偷襲,咱們上谷也難免吃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