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海星嘆了口氣,聯想到剛從家裡回到馬山招待所,在自己的房間,趙良和高燕開著玩笑的話,隱隱覺得,趙良與高燕間似乎發生了什麼,或是趙良想要發生什麼。但趙良畢竟是人事處的副處長,又是自己的老鄉,尤其是在不明事理的情況下,自己不便多說什麼,仍然在靜靜地聽著。

“一個副處長,孬好也是個領導幹部。到了馬山,整天在外面喝酒,而且還經常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這樣下去,影響多不好啊?”高燕望著一直在默不作聲的梁海星道,似乎在探測梁海星的心思。

也許劉大可與胡老闆談得差不多了,或許是出於對趙良的關心,劉大可耳聞高燕在談論趙良,就接過高燕的話,道:“我也發現小趙來到馬山後,像變了個人似的,有點不注意影響。這樣下去可不好。我們不知在馬山還要工作多長時間,一旦有人出了問題,無論是對本人,還是對組織都不好交待。這樣吧,我們建立個臨時黨小組,你就當黨小組長吧。抽時間,你和小趙談談,讓他做事、說話都注意點影響。”

高燕一聽不由的笑了,道:“廳長,你還是饒了我吧,我做他的工作?別忘了他可是我的直接領導啊。”

“領導怎麼了,他雖然是你的行政領導,但你是黨小組組長,有權對他幫助教育啊?”劉大可笑道。

“還是算了吧,要是真的那樣,他還不天天泡在我的房間啊,影響我休息不說,我的名聲說不定也會讓他糟蹋了。”高燕連忙搖頭道。

“有這麼嚴重嗎?”劉大可似乎不以為然道。

高燕道:“這樣的事最好不要去試。”

劉大可還想說什麼,胡老闆卻道:“你雖然是領導,但人家年輕人間說悄悄話,你插什麼嘴啊。來,咱們喝酒。”胡老闆說著舉起了酒杯。

說曹操曹操到,胡老闆的話音剛落,便傳來趙良的聲音:“喲,你們這房間真熱鬧啊,劉老闆請客也不喊我一聲。”

劉大可一聽是趙良的聲音,不由的抬頭一看,見趙良正端著酒杯向房間內走來,不免有些尷尬。好在劉大可經歷的場面多了,很快就恢復了常態,笑道:“我還喊你一聲,整天連你人影都見不到,我還沒問你呢,你倒先發制人,找起後帳來了。”

劉大可說著向高燕,還有梁海星,使了個眼色,頓時二人心領神會。

耳聞趙良的聲音,高燕、梁海星不由的抬頭向趙良望去,見趙良一手拿著酒瓶子,一手舉著灑杯走了進來,梁海星與高燕相互對視了一眼,又見劉大可在向二人使眼色,二人不由的笑了。

趙良似乎沒有聽清劉大可在說什麼,疑惑的目光掃視了每個人面前的酒杯一眼後,道:“這哪裡像喝酒啊,簡直像開茶花會,不喝酒來這裡幹嘛?”然後又對服務員道:“倒酒。”

胡老闆第一次和趙良相識,見趙良口氣有些大,似乎沒把劉大可放在眼裡,不知趙良的身份,就疑惑的目光望向趙良,心想:眼前這年輕人,是哪位領導啊。劉大可似乎看出了胡老闆的心思,就對趙良道:“你別光咋唬喝酒了,來,我給你介紹個新朋友。”

趙良尋聲望去,見胡老闆雖然其貌不揚,但坦然端坐在主賓的位置,足見其與劉大可的關係之密切,滿是困惑的目光打量起了胡老闆,上前道:“這位領導是……?”

或許劉大可擔心再繼續亂開玩笑,尤其是作出不得體的舉動,讓胡老闆見笑事小,有損廳機關領導幹部的形象事大,就忙介紹道:“這位是胡老闆,這位是我們一塊來馬山掛職的趙處長,趙良,為人很直率,好開玩笑。”

趙良似乎意識到了胡老闆與劉大可非同尋常的私人關係,忙上前對胡老闆道:“副的,是劉廳長的部下。來,胡老闆,初次見面,喝個認識酒吧。”趙良說著,為自己的杯子倒滿酒,然後,一仰脖,喝了下去。趙良深深的吸了口氣,像是在品嚐著美酒,很是享受。胡老闆忙道:“我喝了不少?”

“劉廳長是我們的領導。您是劉廳長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怎麼胡老闆,不給我這新朋友面子?”趙良說著為胡老闆端起來了杯子。劉大可見狀,對胡老闆道:“這是我們廳主管人事的處長,在馬山,又是我的副手。這杯酒喝了吧。”胡老闆似乎從劉大可的話語裡聽出了什麼,尤其是想到自己的兒子將來畢業找工作的事,就不再猶豫,站起身,一干而淨。劉大可見胡老闆很給自己面子,心裡很是高興,忙笑道:“好,好。”然後又對趙良道:“你小子別逞能,你兩個趙良綁在一起也趕不上胡老闆的酒量。”

“商場如戰場,酒量是武器。現在這商人,哪個肚子裡不能裝下二斤白酒啊。否則,還怎麼在商場上混啊。”趙良笑道。

高燕、梁海星好奇的目光望向有些醉意的趙良,如同在看猴戲。

高燕見趙良說起話來有些不利索,望了趙良一眼,將臉靠近梁海星的耳邊,輕聲道:“我看趙處長喝多了。”梁海星目光一直在望向趙良,微微一笑,未語。而眼前這一切,恰好被趙良發現了,就裝作生氣地道:“你們兩個在說什麼悄悄話啊?想說回房間,關上門,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也沒人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