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有著一段刻骨銘心愛的緣故,肖璨成了劉大可揮之不去的牽掛。現在的劉大可,與昔日那個剛進城的窮小子相比,有著天壤之別。雖然廳長在中國的公務員隊伍裡算不上多高的職務,但畢竟屬於極少數,在某種程度上,職務代表著事業上的成功,劉大可覺得自己已有資格關心肖璨,就極想了解肖璨的過去和現在。

劉大可已記不得自己是在一種怎樣的心境下走進2號辦公樓吳燦的房間。只是清晰的記得,若大的畫案上,吳燦正在聚精會神的做畫,劉大可來到吳燦身邊,吳燦竟然沒有發現。

劉大可望著吳燦,腦子裡滿是肖璨的記憶。劉大可的目光一直在打量著吳燦,越發覺得吳燦與肖璨有幾分想象,也就斷定,這吳燦是肖璨的女兒,或有著某種說不出的聯絡。

一想起肖璨,劉大可的嘴角仍就有著蜜般的香甜,心裡就有了幾分的感慨:上帝對每個人真的好公平,相當年,自己苦苦追求肖璨始終未得,而老天卻將另一位“肖璨”拱手送給了自己。

劉大可胡思亂想間,吳燦一回頭髮現了劉大可,不禁大吃一驚,左手執畫筆,右手捂著心臟,道:“您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說一聲,心臟都快讓您嚇出來了,您想嚇死我啊?”

“怎麼?我到你這裡來,還需要事先向你打報告?”劉大可笑道。

吳燦這才想起站在自己面前是廳長,是自己的領導,不是自己隨便可以呵斥的男友,就如同犯了錯的小學生,臉上不由的一陣紫紅,望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一廳之長,不知該該說些什麼,有些侷促不安。

劉大可似乎看出了吳燦的心思,就笑道:“是嗎?我摸摸,你的心臟是不是跳出來了?”

劉大可說著將手放在了吳燦的胸前,吳燦的心臟更是狂跳。

“你的心臟這不還在你的肚子裡嗎?”劉大可笑道。

“你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是廳長啊。”吳燦臉色一陣羞紅。劉大可知道吳燦還在記恨自己剛剛說過的話,就笑道:“廳長也是人啊?”

“我也沒說廳長不是人啊?”

“好啊,你在變著法的罵我?”

“我說錯了嗎?”

“你沒說錯,是我嘴太笨,說不過你。”望著眼前的吳燦,劉大可滿腦子卻是肖璨的身影。

“不和你鬥嘴了,還是在專心作畫吧。”吳燦說著,又作起畫來。劉大可站在吳燦的身後,仔細端詳起了吳燦正在創作的畫。目光不時的望向吳燦,滿是幸福與好奇。吳燦似乎並沒有感受到劉大可就站在身旁,旁若無人般將身心全部投入到創作之中。

“喲,你真的說到做到,這不是你前兩天剛給我說的山水畫嗎?這麼快就畫出來了?”

“您自己先坐著歇一會兒,我還有幾筆就畫完了。”吳燦似乎沒有聽見劉大可的話語,兩眼望著眼前的畫作道。

吳燦專注作畫,忽略了劉大可的存在,或是劉大可完全被眼前那氣勢磅礴的泰山、黃河細膩的筆畫吸引,兩眼滿是欣賞與羨慕的目光。

“嗯。差不多了。”吳燦又勾描了一番,似乎對眼前剛剛完成的作品很是滿意。“怎麼樣,掛在門廳的迎門牆上還可以吧。”

“當然可以了。”劉大可讚歎道。

吳燦兩眼盯著剛剛完成的畫作,雙眉緊蹙,陷入沉思。劉大可不解,疑惑的目光在畫作與吳燦身上移來飄去。

“起個什麼名字呢?”

“叫人間仙境吧?”

“人間仙境?”吳燦目光望向劉大可。

“是啊,人如仙,畫如仙,景更美,更為主要的是這裡就是人間仙境。”劉大可笑道。

吳燦搖了搖頭,似乎對劉大可起的名字並不滿意,努了努嘴,道:“你把我這裡當成您的行宮了。太俗了。”

突然間,吳燦似乎想起了什麼,又提筆,在紅日、松林、大山、黃河的空白處勾勒出一展翅飛翔仙鶴,頓時,整個畫作充滿了動感。劉大可不由地讚佩道:“真是神筆馬良啊。”

劉大可話音剛落,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就道:“我發現你作的畫,除了景緻特別美外,還極富動感。”

吳燦沒有回答,似乎又想起了什麼,拿起身邊的手機,拔起了號碼,結果手機裡傳來佔線的聲音。吳燦有些不解,望著手機道:“怎麼沒接電話呢?”

“你給誰打電話啊?”劉大可道。

“我想讓周教授來幫我指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