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給我記住了,軍人,要有骨氣!”英武卓然的青年憤而揮拳,看著眼前的一眾戰士,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們居然想放棄守衛長江,也要報仇雪恨!

“我知道你們氣憤!我們保護的百姓向我們揮起屠刀,但是這真的沒有原因嗎?如果百姓過得好!他們會反叛嗎?如果他們有吃有喝、活得安生,他們需要握刀反抗嗎?”

“我們是戰士!我們的職責是保護疆土不被人侵犯!你們不知道放棄長江的後果麼?身後的南菁城,不肖半日就會被化為人間煉獄,我們保護了半生的百姓全都化為白骨!”

面對著李小永,這位整個南部戰區最年輕的大校,立下9次特等功的軍中戰神,數百名過來抱怨的軍官兵士都低下了頭。

有兵士委屈道:“我們費心費力保護他們,但是他們卻偷襲我們的弟兄,死傷了數千弟兄啊,永哥,那都是我們的袍澤啊!這個仇我咽不下去。”

李小永憤怒得脖子上得動脈宛若樹藤般盤匝而起,“你以為我願意嗎?你們都是我帶出來的兵!但是一定要分清楚什麼更重要!

眼下國難當頭,我們不能為了一己私慾,拿整座南菁城去賭,這滿城百姓都依靠著我們,這個仇,我會報的,你們給我守好江堤,有任何差池,我惟你們是問。”

李小永肘開兵營的大門,站在門口說了最後一句:“我們和叛軍起碼都是中國人,無論誰贏誰輸,絕不會趕盡殺絕。那些畜生不一樣,我們是人,它們是獸,面對它們,唯有死戰!

城內叛軍的事情,我會帶人處理的,你們有這個給我施壓的功夫,回去檢修檢修軍火裝備,下次少死傷些袍澤更好。”

砰的一聲,五公分厚的實心鋼門直蔥蔥飛出去,蕩起地面一片灰塵。

戰端一開,就是地無分南北,年無分老少,皆有守土抗戰之責任,皆應抱定犧牲一切之決心!

李小永走到門外,約莫三百餘穿著迷彩軍裝計程車兵坐在陰涼處休息,望見李小永出來,一個個規規矩矩地立正站好。

領頭的男人約莫三十幾歲年紀,面板黝黑透紅,乾乾瘦瘦的,咧嘴笑起來更像是個農民而不是鐵血的軍人,問道:“小永,打回去嗎?這口氣不出,弟兄們心裡都不舒坦。”

李小永拍了拍丁世海的胳膊,“肯定要打回去,他李禹哲不是威風的很麼?百騎劫漢中,功震天下英,連明朝朱棣復活這種說辭都搬出來了。

寇可往,我亦可往!來而不往非禮也,他能五百騎攻破我軍漢中門戶,我就三百人攻破他秦淮大門!亂臣賊子,還妄圖佔據南菁?殺回去!”

三百軍人怒吼回應:“殺回去!”

瘦小乾巴的丁世海舔了舔嘴唇,自李小永、丁世海再到這支三百人,隨著這聲怒吼,就好像有猛獸從他們身上被喚醒,那叫鐵血之師,那叫雷霆之怒!

李小永徑直來到地圖前,身後丁世海和幾名連長、排長也圍過來商議,如何實施反擊。

丁世海恨恨地說道:“眼下莫愁湖、清涼山、石頭城全線失守,真不知道這幫酒釀養的從哪搞出來這麼多兵!”

面色蠟黃的男人有些病怏怏的,手上一把戰術刀轉的飛快,“一群賤民而已,奴性重的很,只要給他們畫大餅,跟誰不是跟啊,要我說,當初就應該全面實行軍事管制,現在哪還會出這麼多事。”

李小永摳了摳桌子,擰著眉頭,“我喊你們來不是說當初高層的決議的,這不是我們能干預的,眼下得想個辦法出來。如果這口氣不出,到時候軍心渙散,就算我們往死了頂,別的軍人棄戰,任由南菁失守,近千萬市民全部命喪於此!”

王偉手中戰術刀花裡胡哨地飛舞,挑了挑眉,笑道:“老大,你不會還覺得現在還能有千萬人口吧,這回死傷慘重的政務廳那幫沒卵子的慫蛋根本都不敢統計了,隨便在市區內轉轉,哪邊沒有一股屍臭?”

李小永沒有搭理他,繼續研究地圖,丁世海坐在後面的指揮桌上,撓了撓鼻子,突然開口說道:“你們說叛軍宣傳的明朝永樂皇帝復活會不會是真的,不止一個兩個兄弟回來跟我們說,那群叛軍有騎兵、有弓弩手甚至還有那種古代的鎧甲。”

“要麼是打劫了拍戲的道具組,要麼就是挖了哪個陵寢,明朝,那都跟我們隔了多遠了,你想古時候農民起義,不也給自己臉上貼金,給自己認個祖宗麼?”也不知道是哪個連長、排長插了一嘴。

王偉無所謂地繼續旋著戰術刀,“都是一群玩冷兵器的,都啥時代了,還搞騎兵、弓箭這種老掉牙的東西,怕他們幹嘛?不過就是仗著夜襲的優勢,加上我們軍隊疏於對內部的防控,還吹起來了,神特麼功震天下英,咋沒震到我啊?”

李小永拍了拍手,示意眾人安靜,“不管怎麼說,我們離市區最近的幾條路被切斷了這是事實。沒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打敗仗不丟人,不服輸我們可以打回來,但是沒必要詆譭對手。

他們有騎兵、有弓弩手、有戰甲,我們需要怕嗎?就算是朱棣又如何!我們是黨派的軍人!一群前朝遺老、跳樑小醜,難道他前朝的劍就能砍我今朝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