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盛夏,酷暑難耐,步箏回京這一路上也不能跟出來時那樣逍遙自在地遊山玩水,走走停停的。

苦於還帶著個體弱多病的巡撫大人,步箏怕他還沒等王方枸他們動手,就累死在了半路上,所以不得不花鉅款買下一輛馬車。

好在那個錢申樺也不是一無是處之人,最起碼還會趕馬車,步箏也安樂了不少。

舟車勞頓了一整天,步箏決定先找個客棧住下,明天再繼續趕路。

“小二,來兩斤牛肉,一盤花生米,一壺酒,再給我包兩間上房!”步箏喊道。

她現在可真是到哪都離不開酒,步崇陽走後有步允管著不讓喝,直到現在才發現酒可真是個好東西,怪不得他們都這麼愛喝。

“好嘞客官,先這邊坐!”小二招呼道。

“對吼,我倒把你給忘了,你還需要主食呢,小二!再上碗麵!”看著趕了一天車的錢申樺可憐兮兮的模樣,善良的步箏實在是於心不忍啊。

讓步箏沒想到的是,阿琮這麼快也跟到了這裡,他第一眼便看到了步箏,隨後又走到櫃檯前面“小二,一間上房,一碗麵。”

“不好意思啊客官,這裡的上房都沒有了,就還剩兩間普通的客房,您看…”

“那我改成一間上房一間普通客房就行了,空出來的那間上房就留給這位公子吧。”步箏十分善解人意地轉過頭微笑著說,隨後也笑著對阿琮點了點頭。

然後又轉過來幸災樂禍地對錢申樺說“你今晚沒上房睡嘍。”

“酒來嘍,這位姑娘!”小二隨後就端了壺酒上來,牛肉跟花生米也緊隨其後。

步箏給自己倒了杯酒,然後又倒了一杯,錢申樺以為是給自己的,剛伸手想要接過那杯酒,手就被步箏給拍了下來。

“上次你才喝了幾杯就把我當成花姑娘,差點沒被我打死,你現在竟然還敢來?”步箏毫不留情年地譴責著這個猥瑣但又不能讓他立馬死掉的老男人。

錢申樺被罵後也只能縮了縮手,委屈地不敢再說話。

剛看完房下來的阿琮聽到了這一切,不由地笑出了聲。

“公子那間上房本是我讓給你的,不過來喝兩杯道聲謝嗎?”聽到阿琮笑聲的步箏,忽然開口邀請道。

阿琮也不含糊,徑直走到步箏面前,拿過她桌上的酒,一飲而盡。

步箏笑了一聲,剛想回個酒,可手中的酒杯還未等送入口中,就被阿琮奪去,再次一飲而盡。

“姑娘家的在還是不要喝酒的好,傷身。”阿琮開口提醒道。

“已經好久沒有人跟我說過這句話了。”步箏在思考著什麼,上一次對她說這話的好像還是步允,不對是林尚辰!步箏忽然想起來。

“在下與姑娘素不相識,為何姑娘肯將上房讓給在下。”阿琮忽然問道。

“我就是看你有點像我哥哥。”步箏直接回答說。

“你是說步允將軍?我當時也覺得自己與他頗有幾分相似。”步箏的回答確實讓阿琮有些意外,不過他倒也十分挺贊同這個觀點。

“你知道我是誰?”步箏明知故問。

“當年你們出征北疆時我就在京城,聲勢浩大,自然是知道你們的。”阿琮也配合著步箏回答下去。

“哦?王丞相竟然也肯讓你出來看這些?”步箏有點陰陽怪氣地說道。

“你還知道我是丞相府中的人。”阿琮也開始了他的明知故問。

錢申樺聽完更是嚇得不敢說話,直接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別怕,就算他現在要你命不還有我嗎?”步箏安撫道,無奈將他拉起來。

“當時我親自帶著官兵去丞相府押送王世傑流放時看過你,不過你當時似乎不愛與人打交道,躲到了他們下人身後,當時我就覺得你跟我們兄妹倆都挺像的,我還跟我我哥說了呢,他還不相信,直到你送來了那封寫滿王世傑罪狀的摺子。”隨後步箏又向阿琮解釋了他的疑問。

阿琮聽完更是流露出欽佩的眼神,明明自己是悄悄放在門口的,卻還是被發現了

“姑娘真是好眼力,這都能給我認出來,不過也別說他們下人了,我不也只是個下人嗎?”阿琮感嘆道。

“下人?那你好好的一個人不當,給狗當下人幹嘛?”步箏也不想再裝下去,直接管人家主人叫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