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瑞出了一場車禍,那場車禍帶走了他的記憶,腦子裡面一片空白,他誰都不記得。

母親很忙,等過了兩三天才過來看他,知道他失憶了之後很驚訝,除此之外也沒有特別大的情緒。

因此他知道,也許他跟他母親的關係並沒有很好。

聽醫生說,他昏迷了半年,那場車禍差點帶走了他的命。

在住院期間,童雪來看過他很多次。

第一次見到童雪,他就莫名的有一股熟悉感,想要去親近。

童雪是一個很靦腆的女孩,特別容易臉紅,在空白的記憶裡,是童雪一直都陪在他的身邊,跟他講著以前的事情。

在冰冷的病房裡,童雪是唯一鮮活的。

許是依賴吧,或許是別的,在童雪紅著臉告白的時候,他答應了。

但其實兩個人並沒有很親密,祁瑞一直都很尊重童雪。

第一次見到沈悅時,他莫名就有一股很奇怪,陌生的感覺,胸口脹脹的,背景好像都變得虛幻,他的眼中只剩下了那個人。

真的很奇怪,他甚至都不知道這個女人的名字,可就是有一股,想要哭的衝動。

這種情緒很快就消失了,他也選擇性的忽略掉。

但是這個女人看起來好像和他很熟。

那張漂亮溫柔的臉雖然是笑著,但是看起來好像下一秒就會落淚。

“你……記得我了嗎?”

祁瑞不記得,他的腦子一片空白,而且他並不認為自己會和沈悅這種性格的人認識。

沈悅太乾淨溫柔了,就像一張白紙一樣,好像沒有任何的汙點。

而他在商業界打磨了這麼多年,知道了其中太多的髒欲,他覺得自己就如同墨水,一個不小心就會把這張白紙給染髒。

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沈悅會成為他日常生活中的一個習慣。

由於飲食很不規律,他患上了胃病,而沈悅會一大早起來為他準備早餐,甚至知道他最喜歡吃的是什麼。

而且不管應酬到多晚,家裡都有一盞燈是為他而留的,這種感覺是他從未有過的。

那時候溫暖。

是一個屬於家的溫暖。

語調是那麼的溫柔。

“你回來了?”

就像賢惠的妻子。

他一開始其實是很不自在,畢竟在他的記憶裡面,兩個人只不過是見了幾次面而已,甚至說話的次數都屈手可數,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是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