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悅攥緊指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外面的天微微亮,從窗簾縫隙中投進來的幾縷光線並不太明亮,祁瑞就在她的身邊。

可是,她卻有著窒息的感覺。

沈悅小心翼翼的起身,儘量把動作放到最輕,剛下床,一隻腳踩在地板上,甚至都還沒有來得及站穩,腿一軟,砰的一聲,整個人摔倒在地。

祁瑞被驚醒了。

他眉頭緊鎖,開啟臥室裡面的燈,蹲下身子想要扶她,可是沈悅就如同觸電一般的往後面的,她死死的咬著唇,睫毛溼了。

“別碰我。”

祁瑞的雙手僵在原地,他不解地看著女人。

沈悅微微的喘著氣,緩了很久才稍微的清醒,看著男人那張俊美熟悉的臉,勉強的笑了一下,但她知道,那個笑容看上去一定還虛偽。

祁瑞低頭看她,平靜冰冷的眼底有濃重的疑惑。

似乎並不明白沈悅為什麼會有這麼過激的反應?明明他也什麼都沒有做。

兩個人同時都沉默了很久,最後還是祁瑞把她扶到了床上。

房間裡面只有床頭的燈被開啟了,暖光下照耀著兩個人的臉,可以清晰的看清楚。

男人的臉五官立體,極為英俊,他穿著一件黑色襯衫,解開了這個釦子,慵懶貴氣。

沈悅渾身僵硬,渾身冰涼,明明房間裡面的暖氣開的很足,可是她就覺得如墜冰窖,沒有感受到一絲溫暖。

桌邊放著一杯水,沈悅口很乾,伸手想要去拿,就被祁瑞阻止了。

“這杯水已經冷了。”

他冰冷的語調沒什麼起伏,男人的下顎線鋒利,沒有表情的時候顯得格外的冰冷沉鬱。

沈悅把手縮了回來,喉嚨疼,頭也暈,站在床邊的男人,很冷漠。

沉默寡言的站著,似乎也是無話可說。

沈悅閉著眼睛,吸聲小的幾乎讓人聽不見。

房間裡太安靜了,靜的讓人有些受不了,是祁瑞先一步離開,他似乎也是覺得受不了。

卡噠——

房門被關上的聲音,原本安靜的房間變得更加的死寂。

沈悅睜開了眼睛,臉色白如雪,她身上難受,喉嚨咳的好像要冒血。

緩了緩身上的疼痛,她起身去拿床桌上的杯子,冰冷的水劃過了喉嚨,讓她打了一個顫慄。

喉嚨總算不那麼難受了,沈悅抓緊被子,只覺得越來越冷。

她看著桌櫃上已經被喝完的玻璃杯,愣愣的看了很久,突然就有一股不受控制的委屈和難過席捲而來。

她捏緊著被子,剛沾了水的睫毛又被的眼淚打溼了。

在寂靜的房間裡,她哭起來也沒有聲音,就只有眼淚在掉。

纖長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打下了一層的陰影,淚珠就像珍珠,一片一片的滑落,怎麼也擦不乾淨。

蒼白又脆弱。

她實在是難過,心裡空空如也,就如同漏了一個大洞,寒風刺骨吹來。

手指摸索著脖子上的項鍊。

這是唯一一個,是祁瑞愛過她的證據。

枕頭有一小塊都被淚痕給沾溼了,沈悅用手背擦著眼角,眼皮都腫了,可是眼淚都還沒有停下來。

在朦朧之中,她看到了男人又回來了。

高大的陰影在她的面前籠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