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如果我哪天他恢復了記憶,她會恨你嗎?”

謝姜生這個人太狠了,厭惡一個人的時候,就會把那個人貶低到泥土裡,對待垃圾一般只想清理掉,早在半年前他就已經失去了沈悅。

在那天晚上,毫不猶豫把沈悅丟在會所的時候。

這件事情並不是沒有發生,只是因為沈悅失憶所以才暫時忘記。

謝姜生幾乎是手無足措,手指神經質的顫抖,腦子處於無比混亂空白的狀態,甚至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翁動雙唇在輕顫。

“我,我該怎麼辦?”

似乎是迷茫,似乎又是驚慌,謝姜生只覺得有股刺骨的寒意蔓延四肢百骸,又順著被擠爬上頭皮,渾身控制不住戰慄起來。

似乎是迷失方向的孩童,被丟棄在了雨中,找不到家的方向。

許恬沒有想到謝姜生會有這麼大的反應,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口,“你要是實在放不下,可以主動去找沈悅。”

至於沈悅會不會原諒,兩個人能不能和好,這一切都是未知數。

但是許恬總有一種預感,沈悅好像真的對謝姜生已經失望透頂了,恐怕一切都……晚了。

到了晚上,謝姜生一個人在房間裡坐了很久很久,空蕩蕩的房間,沒有任何的光線,安靜到了死寂的地步。

濃濃的煙霧許久不散,謝姜生抽了一晚上的煙,星火還在靜靜的燃燒,青白色的煙霧寥寥升起。

似乎有靜靜而又柔和的風拂過了他的眉眼。

“謝先生。”

“抽菸對身體不好。”

女人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帶著一絲無奈和擔憂。

謝姜生表情僵硬,冷笑了一聲,“你不是不要我嗎?還來管我做什麼?”

“身體好不好又和你有什麼關係?”

女人似乎有些失落,輕輕的撫摸了一下他凌亂的髮絲,“謝先生……”

“別叫我,你要是真的擔心我,就回來找我,我還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

謝姜生的嗓音冰涼薄淡。

她嘆一口氣。

“不行啊。”

謝姜生很生氣,眉眼陰沉暴戾。

“那你就滾。”

那個女人好像真的滾了,耳邊沒有再出現她的聲音,恢復了一片的死寂。

謝姜生用手把菸頭掐滅,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

“沈悅。”

沒有任何人回覆。

“我想吃牛肉麵。”

等後面天亮了一點,謝姜生才勉強的睡著了,第二天早上他還有重要的會議,生理鍾促使著他醒過來。

醒來的時候他眼皮有些痛,謝姜生並沒有注意到,枕頭上還有未乾的溼痕。

——

沈悅每次下班都會偷偷的去一趟小區,她不敢逗留太久,只會買些水果放在門口就悄悄的離開。

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沈彥,也不想面對親人那明晃晃的厭惡。

陸瑾很難纏,還喜歡動手動腳。

就連沈悅下班的時候,陸瑾都要霸佔。

沈悅幾乎一出蛋糕店,一輛車就停在他的面前,就好像掐好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