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緊張的看著這張漂亮又冷淡的臉,黑色的眼睫撲撲地輕顫,整張臉紅彤彤的一片,眼眸迷離情亂。

呼吸交錯,似乎再靠近一點,就可以吻到對方的唇。

他急切的貼近,那張秀麗的如的臉在沈悅的面前一點點的放大。

就在兩個即將要親在一起的時候,有人從後面扯住了少年的頭髮。

身子一輕,隨後是撲通一聲,男生被丟在了地上。

曖昧的氣氛一下子被打破,空氣似乎一下子凝滯了下來。

沈悅的眼微挑,淡淡的看著面色冷漠的程謙恭。

她的面板是沒有瑕疵的冷白,又帶著一些蒼白的病態,那是一種不是正常的白,而是極致的白。

可能是因為炭火燒的太過的緣故,又或者是因為別的因素,那病態冷白的皮肉渲染出了一層胭脂般的紅。

衣襟也被扯得凌亂,露出了那骨感明顯精緻的鎖骨。

一副很放浪的模樣。

是不是如果他再晚了一點,

就要親上了,或者還可以更過分一點。

少年驀然被扯開,而且力道還很重,沒有任何的防備之下,幾乎是被甩了出去,背磕到了尖銳的桌角,疼的他眼前犯暈。

他忍著身上的疼痛給爬了起來,惡狠狠的瞪著程謙恭。

“你好大的膽子,在殿下面前竟然敢如此放肆!”

程謙恭用一種非常陰冷的眼神望著少年,緊攥的手指骨都開始發白,他用一種彷彿很柔和的語調說:“出去。”

好像依然是謙謙公子做派,彷彿剛才暴力的把人甩到地上,差點把骨頭都折碎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少年一點都不害怕,這個時候他身上好像有無盡的勇氣,“該出去的人是你。”

程謙恭並沒有和他多費口舌,而是看向一直都安靜到過分的沈悅,他低聲的喊了一句。

“殿下……”

沈悅動作極其緩慢的眨了眨眼睛,烏黑的眼珠微微顫動,然後看向程謙恭。

語氣冷淡,“你來幹什麼?”

然後又看了一眼站姿怪的少年,她的衣襟很亂,露出了些雪白細膩的皮肉,光線順著凌亂的衣襟向下滑去,匿入深處。

那雙眼睛看著程謙恭,卻沒有倒映出他的樣子。

輕而又慢的說道:“為什麼要打他?”

這句話就好像是質問一樣,又好像是為了給少年出頭。

程謙恭手背上青筋凸起,緊握成拳咯吱作響。

齒尖咬住了舌頭,傳來刺痛,鮮血溢了出來,淡淡地血腥味也讓他的大腦跟著冷靜。

攥著拳頭在原地緩了一會兒,一轉頭又恢復了平常的模樣,然後來到了沈悅的面前。

彎下腰,滾燙還浸著黏糊糊的汗的手掌就貼在了沈悅的臉上。

同性之間過於親密的舉動讓沈悅偏了偏頭,這是她第一次躲開程謙恭的觸碰,以往都是她像個粘人的小貓一樣貼上去。

現在卻好像厭惡一般的瞥過了臉,精緻的眉頭皺的越發的緊。

“我不能碰了?”程謙恭的手順勢插進沈悅的頭髮裡,然後向後一捋,讓沈悅露出了那雙烏黑充滿冷感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