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沐浴完,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沈悅躺在床榻上覺得整個骨頭都散架了。

別看程謙恭看起來斯文柔和,但是在那方面可是兇狠的很,下手特別重,就像一頭喂不飽的餓狼,偏偏還裝模作樣,總是露出一副迫不得已的模樣,好像沈悅逼迫他似的。

總的來說,技術是真的不行。

沈悅渾身都疼,渾身都難受。

系統安慰她:[我可以為你遮蔽痛覺。]

下一秒沈悅就感覺到身上的疼痛都消失了,這才稍微的鬆了一口氣,憤憤不平地道:“差評!必須差評!我再也不要和程謙恭好了。”

系統沉默了一下:[你是反派,也好不了。]

的確是這樣,沈悅是程謙恭最討厭的那種型別的人,惡毒又殘忍,沒有人性。

到後面,程謙恭厭惡到了那種就是多看了一眼都覺得噁心的程度,可偏偏,為了沈悅手中的兵符,他只好忍耐著心中的殺意和沈悅虛以為蛇。

沈悅喜歡程謙恭,從小就喜歡,這種喜歡是見不得光的,因為小時候的陰影,別人的觸碰會讓她產生很強烈的反感,或者說是懼怕。

在程謙恭自願來到她的身邊的時候,沈悅是極其高興的,她視若珍寶的人,甚至碰都不敢碰,每天都是小心翼翼的討好,唯恐惹他不開心。

誰都可以說沈悅不好,唯獨程謙恭不行。

太子敗北,因為犯事,被廢除。

痴傻的七皇子因為一次墜河,陰差陽錯之下恢復了正常,沒有了太子,沈悅的勢力一下子壯大了起來。

在皇帝死前,把皇位傳給了沈堯瑾,一個剛恢復正常的傻子。

連皇帝死前身邊的老太監都是沈悅的人,她篡改了聖旨,只差最後一點,程謙恭偷了沈悅的兵符交給了沈堯瑾,霍刀叛變,局面一下子轉換。

從始至終一開始就是假的,沈悅又何嘗不知道呢?

她只是在賭,拿自己全部和生命在賭,沈悅從來都沒有對程謙恭有過防備,於是讓他們一舉得手。

在程謙恭的眼中,沈悅就是一個遺古的禍害,沈悅不除,他寢食難安,還有一部分的原因,委身在沈悅身邊的時期,對於沈悅來說也許是幸福美好的記憶,可是對於程謙恭來說,卻是一生以來最恥辱憎恨的一段時光,他一看到沈悅,就會想起自己是如何討好趨承,這是他最無力又憎惡的時候。

於是在沈悅垂死掙扎亂戰之中,他拿起了弓箭,給了沈悅四箭,分別是雙手和雙腳。

下場當然是萬箭穿心,跪在地上,背上刺滿了箭。

窮極一生,什麼都沒有得到,什麼都沒有留住,所有人都想要她死,何其的悽慘。

——

徐洲的溫疫已經好了大半,陽光以往常都更加的明媚,透過稠密的樹葉灑落下來,成了點點金色的光斑。

今日殿下罕見的起晚了,到了現在都還沒有醒,福安來到了寢殿門口,已經到了午時了,他悄悄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金色溫暖的光線透過了窗戶照射了進來,在地上突出了奇怪又漂亮的花紋。

福安來到了床榻邊,輕聲的在沈悅的耳邊叫了兩聲,沒有得到回應,臉色鉅變,迅速的伸出手,碰了碰伸手的額頭。

滾燙一片。

太醫迅速的趕了過來,就看到守在床榻邊的少年,一張陰柔過分的臉上,帶著幾分煞氣和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