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抱臂,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不會真的以為老四會把你放在心上吧?”

“恐怕在老四眼裡,你連條狗都不如。”

——

修養了幾天,沈悅身上的痕跡也淡了,這幾天她一直都是閉門不見客,等身上的傷好了,施維掐著時間來求見,沈悅沉吟了片刻,同意了。

紗幔低垂,朦朦朧朧,香爐裡升起陣陣梟梟的香菸,卷裹著紗簾,瀰漫著整間寢殿。

窗外可聞微風吹動樹梢的聲響。

半躺在軟踏上人隔著一層薄薄的紗幔,如夢如幻,隨風而漾,走近了香氣好像更加的馥郁。

施維的腳步聲輕不可聞,跪在地上行禮,“參見四殿下。”

布料輕輕的磨擦聲響起,紗幔被一隻乾淨如玉的掀開,華麗的聲線懶懶散散:“起來吧。”

施維畢恭畢敬的起身,小幅度的抬眸。

一頭的墨髮披散,衣袍微亂,露出來的脖頸修長雪白,沈悅隨意的用手指撥動著花瓶裡鮮嫩的花瓣,“最近太子可以什麼動向?”

施維說:“太子近日春風得意,倒是沒有什麼大動作,但是臣到時發現了一個意料之外的驚喜。”

說到重點,施維特意停頓了一下,等沈悅看了過來,才笑著說:“皇后和一個太醫走的很近,而且,藏的很深,臣廢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是抓住了小苗頭,但是臣猜想,正是因為他們這麼隱蔽,才越發顯得可疑。”

沈悅望著施維笑意滿滿的臉,驚歎對方過人的聰慧和觀察力,這樣的人,如果把心思都回歸到正道,說不準也會成為一代名臣。

“殿下為何這麼看著臣?”施維當然敏銳的察覺到了沈悅看著他的目光發生了變化,他斂了笑意,直視著沈悅。

施維有一雙迷人多情的桃花眼,眼型狹長,好似種是含著情,但是如果細看,就會現他的眼底如同凝墨一般毫無情緒。

沈悅轉移了視線,粉嫩嫩的花瓣上面還沾著露水,“你做的不錯。”

施維又恢復了以往彬彬有禮,翩翩公子的形象。

太子失敗的原因,是血緣。

其實太子並不是皇帝的親生子,而是皇后和太醫女幹情下的產物,這十幾年來,沒有任何人察覺到,偏偏就被施維給抓到了蛛絲馬跡,到後面只是時間問題。

欺君之罪,與太醫私通,最不容珠,要是真的被發現了,可是要誅九族的。

太子到後面的下場肯定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沈悅只需要等,等皇后再露出馬腳,等天時地利人和,到時候一舉告發,打的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沈悅低頭聞著花香,微亮的光線渡得她通身清輝玉潤,人比花嬌,甚之過豔。

唇角彎出了細微的弧度。

“這花真香。”

施維望著眼前這一副美景,呼吸微窒,暗含痴迷地看著沈悅,他心如擂鼓,寬大衣袖下的手掌握緊,借低頭遮掩面上的失態。

這花再香,也沒有眼前的這個人香。

近日以來,一直有個夢境困擾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