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長了第一口,祁瑞眼睛就一亮,後面完全沒有顧住形象,狼吞虎嚥的就如同餓死鬼投胎。

完美的詮釋了一個詞。

真香。

把最後一口湯喝完之後,祁瑞都還有些意猶未盡,似乎想到了什麼,他立馬的抬頭,而原本安靜站在房間裡面的少女早就失去了尊嚴,門也被悄悄的關上了。

空蕩蕩的房間裡面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祁瑞鬆了一口氣又覺得失落。

他端著空碗,走到了門口,悄悄的開了一條縫。

燈泡是古老的暖黃色,照亮的地方很有限,祁瑞扒在門房上,從小小的門縫中看到了少女一個人坐在矮凳子上吃飯。

菜早就已經涼透了,沈悅低垂著眼睫,燈光從睫毛的縫隙中透下,投下了一片的陰影,脖頸的線條流暢,她真的很白,面板看起來薄薄的,好像連著頸側黛青色的血管都明晰可見,昏黃的燈光在她蒼白的面板上照相,卻有一種透明的彷彿冰雪般的質地。

肩膀看起來很削瘦,露出來的小臂也是細細的一條,很瘦,好像一折就可以斷。

少女吃東西的模樣很安靜又乖巧。

腮幫子鼓鼓的,像一隻正在進食的兔子。

單薄的影子投在了地上,只有一道,外面偶爾傳來蟬鳴聲,可是都坐在矮凳上吃飯的少女,卻顯得無比的孤寂又清冷。

沈悅這幾天吃素吃的都快淡出水了,她都已經快忘了肉是什麼味道了,每一口都味同嚼蠟,吃了幾口,就一點食慾都沒有。

頭頂上的光影被擋了一半,黑沉沉的一片。

慢半拍的愣了一下,沈悅抬頭,就看到了一隻手拿著空碗的祁瑞。

沈悅疑惑又不解的看著他。

少年個子很高,露出來的肌肉流暢結實,「……我還想吃飯。」

少女似乎是覺得受寵若驚,呆愣了好幾秒,微微的抿著唇角,對著少年露出了一個溫和清澈的笑容。睫毛抬起,把少年燒錄在眼底。

「鍋裡還有很多。」

紅髮桀驁,少年端著一碗不鏽鋼大碗,吃的很香。

沈悅看著都有了些食慾,忍不住多吃了兩口。

寂寥的影子旁邊又多了一抹高大的影子。

驅散了冷漠。

——

在鄉村裡的日子是很枯燥無味的。

因為這裡沒有任何的娛樂事實,還沒有訊號,可是祁瑞覺得,並沒有一開始那麼難熬了。

幹了幾天的農活,祁瑞整個人都曬黑了一圈,偏偏少女還是一副乾乾淨淨,雪雪白白的樣子,好像永遠都曬不白。

祁瑞和沈悅一起去割豬草,想起棚子裡面的那兩頭豬,他的心裡就一陣不爽,沈悅可寶貝那兩頭豬了,每次喂水餵食,都是親自喂的。

豬草都還要新鮮的。

那家豬會有這麼嬌貴的命。

山上的路很陡峭,也很滑,稍有不慎就會摔的一個四腳朝天。

沈悅在大夏天穿著長衣長袖,祁瑞看著都覺得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