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沈悅就會把安神術設的久一些,這樣小樹靈就不會天天傻乎乎的跑過來了。

這個小樹靈也是說不得,一來就漏水,沈悅只好一直安慰,只不過實在是聽不懂它在嚶嚶嚶些什麼,兩個人溝通起來有語言的障礙。

玄城並沒有太關注那看起來靈力甚微的小樹靈。

沈悅的臉色並沒有因為下山而變的有些氣色,依舊蒼白病態,唇色卻飽滿豔紅,三千銀絲微束,她的髮絲看起來特別的柔滑,也許是真的病了,讓她的眉宇間都多了幾分病態。

看上去實在算不上好。

“師兄。”玄城關切道,“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沈悅稍微的低下頭,伸出如玉般的指尖扶額,銀絲垂落,清貴冷傲的眉眼透著遙不可及的矜冷。

她開口,聲音意外的輕:“無礙。”

她似乎很不喜歡在這件事情上多談兩句,轉身剛想離開,玄城卻突得抓住了她的手腕,用了幾分蠻力,硬生生把沈悅扯到自己面前,抬手去觸她的面頰。

觸手的肌膚柔軟冰涼,玄城幾乎瞬間就皺起了好看的眉,就連一向風流邪肆的面容也冷了下來,沒有丁點兒笑意。

“這就是你所說的無礙?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一般修為到了大乘期,就已經沒有了生老病死,以沈悅的修為,應該不可能染上什麼風寒或者什麼疾病,除非受傷了。

但是也不妨礙是別的病症,比如心病。

沈悅渾身僵硬,唇瓣微微的抿起,趴在肩頭上的小樹靈似乎是察覺到的沈悅的情緒,開始嚶嚶嚶的叫。

玄城沉著臉,抓著她的手腕,但還未來得及檢視,已被掙脫開。

他氣急,越發覺得有問題,就連聲音也變得強勢了起來,“錫羽,你當真是隱瞞了我?”

沈悅把手腕藏在的袖子裡,臉上的神情不動聲色:“沒有。”

要是沈悅沒有那麼快速的把手腕縮回去,說不準他還會信一些,但是她這樣躲避的態度卻非常值得懷疑。

“倘若真的沒有,那你為何不讓我碰?”他看著沈悅蒼白病態的臉,只覺得有一股煩躁鬱悶在胸口裡,讓他渾身上下都覺得躁動難安,“還是說,你不想讓我碰?”

其實錫羽從很早開始就極其不喜歡別人的觸碰和靠近,她很少笑,好像和所有的師兄師弟都不親,往往都是孤身一人。

可是對於一個少年來說,她卻總是懷著放縱,她對那位少年的偏愛被所有人都看在眼裡,嫉妒的有,羨慕的也有,但是更多的是不甘。

他是碰不得,難道那位少年就可以碰得嗎?

怕玄城再次探腕,沈悅把手縮排了寬大的衣袖裡,不太喜歡和人有這麼太直接的觸碰,藏在衣袖下的手發抖,強行忍著,沒有露出異樣,“心病,無醫,你就不必再瞎猜想。”

玄城也不太相信這世間有人傷得了沈悅,但是沈悅過於蒼白的臉色還是讓他有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