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聶志毅的單方面講述,不管其中的真實性有多少,這都註定是一個兄弟反目的故事。

沒有永恆的敵人,沒有永恆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

在利益面前,別說是朋友之間,就是有血緣的親兄弟,手足相殘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總的來看,武長海認為聶志毅的金融公司對他產生了競爭和威脅,便實名舉報他非法集資、偷稅漏稅等情況。

而現在,聶志毅也在寫舉報信,準備實名舉報武長海非法發放貸款、商業惡意競爭等行為。

但這種事情就歸經偵支隊處理了。

客廳裡,盧珂認真地看著聶志毅,突然話鋒一轉,問他:“你上一次見到武長海是什麼時候?”

聽到盧珂提起了武長海這個名字,聶志毅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雖然他對警察問起武長海的事情感到疑惑,但這幾天下來,他似乎已經習慣了被警方問話的生活。

聶志毅簡單回憶了一下,答道:“有幾個月沒見了,上一次見面就是他來找我,說狠話的那次。”

盧珂盯著他,繼續問道:“昨天夜裡九點鐘,你在哪裡?”

聶志毅有些發懵,但還是如實地回答警方的問題:“自從武長海舉報我之後,我就被限制了出行,昨天晚上我就在家裡,我老婆可以給我證明。”

盧珂轉頭朝著坐在客廳角落裡的婦人看了一眼,隨後轉頭招呼身邊的蘇思蒙:“採集一下生物資訊吧。”

蘇思蒙點點頭,拿出採血器,在聶志毅的指尖點了一下,收集了一滴血液。隨後,又採集了他的指紋和足跡。

這次的上門調查非常短暫,只是簡單讓聶志毅給出了不在場證明而已。

離開聶志毅的家,蘇思蒙還是一頭霧水。

見兩人從大門走出來,探組警員也圍了上來詢問情況。

盧珂面無表情,淡淡回答了一句:“聶志毅不是兇手,根據屍檢結果,兇手的身高應該在一米八五左右,而聶志毅的身高只有一米七。而且目前聶志毅和武長海的情況,他不可能一個人深夜上門。”

蘇思蒙有些失落:“所以,咱們就白忙活了?”

盧珂點點頭:“應該是的,先回去吧。”

夜幕降臨,景安市公安局辦公大樓依舊燈火通明,各個部門仍在工作。

晚上八點鐘,探組的調查工作終於帶來了一個好訊息。

“盧隊,武長海的小女兒武小冬聯絡上了。”

莫雨菲快步跑進專案組辦公室,十分激動地說著。

盧珂趕緊問她:“武小冬在哪?”

莫雨菲用力嚥了一口唾沫,說道:“她參加了大學的夏令營,去山裡野營,因為沒有訊號,所以沒有接到電話。她剛剛隨隊返回學校,現在已經收到了訊息,就在返回景安市的路上。”

盧珂頓了頓,又問道:“大女婿邊永順聯絡上了嗎?”

莫雨菲搖搖頭:“還沒有,不過一直在聯絡,沒有中斷過。”

幾個小時後,武小冬在警方的伴隨下,來到了景安市公安局。

此時,她的情緒已經完全失控,整個人陷入極度的悲傷之中,幾度出現了休克症狀。

警員正在安撫她的情緒,以至於辨認屍體的步驟都被迫推遲。

武長海一家被滅門,她是一名倖存者,也是目前本案的重要突破口。

半個小時後,武小冬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可以進行調查詢問。

盧珂走進詢問室,見到了臉色煞白、雙眼通紅,不停哽咽的武小冬。

莫雨菲坐在她身邊,一手遞紙一手遞水,不停地安慰著:“別害怕,我們肯定會抓住兇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