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警方投入了大量警力,進行了搜山行動,以埋屍地點為中心不斷向外擴大搜尋。

公安、巡特警、消防、救援進行了聯合行動,警犬和各種探測裝置也是一同上陣。

截止到天黑,警方已經發現了八具屍骸,腐爛程度都有很大不同。

搜山仍在繼續,景安市刑偵支隊先行返回處理案件,法醫科也展開了屍檢工作。

法醫科解剖室裡,眾人正在忙碌著,盧珂直接推門走進,環顧了一週,徑直走到了正在桌前整理屍檢報告的江希然身邊,問道:“死因都確定了嗎?”

江希然抬起頭,看了一眼盧珂,搖了搖頭:“沒有。”

盧珂有些發懵,怔怔地看著她,目光落在了並不完整的屍檢報告上。

江希然有些疲憊,淡淡地說著:“從目前的屍檢情況來看,所有死者都沒有發現明顯的外傷,也沒有明顯的他殺痕跡。不過從骨齡來看,死者都是七、八十歲的老人,很有可能就是養老院裡的人。他們大機率是突發性死亡,患病的可能性較大,相關檢測還在進行中。”

江希然雖然沒有給出準確的死亡原因,但此時盧珂的心中已經有了判斷,這些人的死亡原因很有可能和孫金宇一樣,都是被藥物毒殺的。

盧珂沉思片刻,又問道:“死亡時間呢?”

江希然眨了眨眼:“關於死亡時間更確切的認定我還需要去現場,找一些與氣溫、溼度以及生物環境相關的檢材。但目前可以肯定的是,最長的死亡時間,應該在兩年左右。”

“兩年……”盧珂喃喃了一句,聯想到都景製藥公司的藥物研發進度,兩年的時間有一些太過於巧妙了。

沒一會,莫雨菲推門走進了法醫科,有些激動地說著:“盧隊,任建雲到案了。”

盧珂回過神來,會心一笑:“好,我這就過去。”

盧珂轉身剛要走,又停下腳步,對江希然說道:“去埋屍現場的事情就先等等吧,至少天亮再說,夜裡的山路還是有危險的。我看看一會能不能從任建雲的嘴裡得到一些線索,爭取讓你少跑一趟。”

江希然看著他,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那我就等盧大隊長的審訊結果了。”

審訊室裡,大家又一次看見了任建雲。

但很顯然,這一次任建雲的狀態,和之前判若兩人。即便他依舊穿著合身得體的西裝,但全然沒有了當初的意氣風發。

現在的他,頗有一種落魄貴族的模樣。

面對警方的鐵證,任建雲也不做任何的辯解,表情平淡,有的只是無盡的感慨。

“從我聽到孫金宇死訊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我完了。

孫金宇這個瘋子,他不會放過我!

特麼的,自從他出了車禍之後,整個人就不正常了,已經變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瘋子!

現在我終於明白了,這一切都是孫金宇安排好的劇本,他為什麼要約我去家裡談工作,又為什麼會突然對我發火。

這一切,從我同意去他家的那一刻開始,這個結局就已經確定了。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一定要置我於死地?!

他什麼都不懂,我在做一件大事!一件可以改變人類科學史,甚至可以讓人類醫學史分成兩段!所有的歷史都要被改寫!”

任建雲仰天大笑,雖然有些歇斯底里般的癲狂,但精神狀態還算穩定,整個人還是比較理智的。

隨後,任建雲將所有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多年前,任建雲負責治療血栓藥物的研發,大獲成功,加上孫金宇的市場部配合,讓任建雲和都景製藥公司都成為了絕對的核心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