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振軍的心理防線已經被徹底擊潰,他還是透露一些關於靳乙毫的資訊,但始終沒有承認靳乙毫殺人,更沒有承認自己包庇靳乙毫。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明顯有些擔憂,但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多久。

沒一會,他緩緩抬起頭,說道:“我確實帶靳乙毫去看過病,他也來施工隊找過我。我姐姐和姐夫離婚之後,他一直跟著我媽生活。但這孩子不上學,也不上班,不務正業四處鬼混。

上個月我媽給我打電話,讓他來我這裡,看看能不能給他找個工作,雖然我們沒什麼深厚的感情,但他畢竟是我外甥,我就同意了。

但現在我們施工隊接了職業技術學院的綠化工程,而且我們都是合同制的,我問過工頭,現在工人是夠的,沒有辦法往裡面塞人。

他在我這裡待了幾天,我給了他點錢,就讓他走了。

他去哪了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和死人的事情有什麼關係。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就別再逼我了。”

剛剛凌子真走進審訊室,把工友的筆錄內容都告訴了蘇思蒙。

蘇思蒙淡淡一笑,身體後仰,慢慢地靠到椅背上,幽幽問道:“靳乙毫是什麼時候來找你的,又是什麼時候走的?”

戴振軍越發緊張:“是……是……三天前來……來的,走的時候是……是……前天早上……”

蘇思蒙搖搖頭,看著他露出了一個不屑的表情:“你的話怎麼和你工友說的不一樣啊。”

戴振軍瞬間愣住,試探性地問道:“他們……都和你們說什麼了?”

蘇思蒙放慢了語速,聲音變得更加低沉:“你覺得他們能和我們說什麼?”

戴振軍不再開口,低下了頭。

蘇思蒙繼續問他:“靳乙毫離開之後去哪了?你知道嗎?”

戴振軍搖了搖頭,依舊低著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應該是回家了吧,或者是拿了錢又出去鬼混了吧。我告訴他等施工隊再有什麼活,讓他來幹活。”

隔壁監控室裡,凌子真聽著戴振軍有些蹩腳的藉口,看向盧珂:“他肯定知道靳乙毫去哪了,審他一宿,咋都能問出來。”

盧珂瞥了他一眼,淡淡一笑:“怎麼?你要刑訊逼供?”

凌子真尷尬地笑了笑:“刑訊逼供是不可能的,但他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之後,一定會說的。”

盧珂深深吸了一口氣,淡淡說了一句:“再怎麼說也是血濃於水的,他只要咬死了自己不知道靳乙毫在哪,咱們就沒有證據給他定包庇罪。”

凌子真點點頭,繼續說著:“他肯定知道靳乙毫在哪。”

盧珂的目光從巨大的單向玻璃上移開,吩咐道:“放他走吧。”

凌子真一愣,很是不解地問他:“放他走?不審了?”

“咱們還沒有證據來證明他一定知道靳乙毫的下落,也就沒有繼續扣押他的理由。目前還沒有查到靳乙毫的購票資訊,他大機率還會留在景安市,只不過在戴振軍的幫助下藏匿了起來。”盧珂淡淡說了一句,轉身離開。

凌子真的目光隨著盧珂的走動而移動,認真地問著:“所以咱們只要跟著戴振軍,就一定能找到靳乙毫。”

盧珂點點頭,走出監控室,邊走邊說:“聯絡外勤探組,準備布控吧。”

蘇思蒙一直把戴振軍送到了公安局的大門口,戴振軍還有些沒回過神來,似乎想不明白警察為什麼這麼容易就放他走了。

“回去之後電話保持暢通,如果我們有什麼事情,還會聯絡你的。而且最近一段時間,不要離開景安市。”蘇思蒙照例囑咐了他一下。